大概有钱人都是这样吧,说是脚踩风火轮也不为过。
……
回安城的车这会儿比较少,人多到拥挤不堪。
盛开下了车便大口的喘气,晕乎乎的脑袋终于好了一点。
在公交车站台坐了半会儿,她恍惚的抬起头,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身着一件灰白色单薄的外套,下身是一件深蓝的牛仔裤,最简单的穿着依旧掩盖不住他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靳承熙……
盛开使劲地拍拍脸,确定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晕车而产生的错觉。
又来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又来了。
她的手开始颤抖,抑制不住的带动着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她似乎又听到了靳承熙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再抬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水盈盈,脆弱的眼眶承受不住泪水。
那个朦胧的身影站在那里踱步,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盛开忍不住迈腿,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根本就抬不起来。
靳承熙……
百转千回,这个名字已经刻画在了她的心尖上,无论怎么样都无法磨灭。
她曾千万次的想,如果有机会与他再见面,该如何同他招呼?
以微笑?以拥抱?
不,以沉默,以眼泪。
盛开引以为傲的自尊在这一刻无情的垮塌,她多么冲进那个温暖的怀抱中,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他为什么要舍弃她?
她一直在内心反复的强调,靳承熙早就死了,在那个她永远都不敢回忆的日子里,在那桩鲜血淋漓的车祸中,他鲜活的生命早就被夺走了。
眼前最多……不过是她的幻觉和想象。
马路上车流呼啸,有一辆奢华的迈巴赫停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盛开低着头,悲伤的情绪不停的扩大,最后她瘫坐在公交车站牌前。
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辆车子她是多么的熟悉,而从车子上下来的人,她又是如何的‘亲切’?
再抬头时,那人早就消失在日暮黄昏中,只有飞舞的落叶,犹显得寂寥。
“果真……”
盛开喃喃自语,控制不住的按住自己狂跳无节奏的胸口。
果真是她的幻觉罢了,即使她很期待,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回到顾霖沉给的那座小别墅内,已经到了晚间时分。
盛开没心情吃饭,她喉咙干得沙哑,吞了一口水发现整个喉腔都是苦味。
真累啊……
那方又软又大的床都不能缓解她满身的疲惫。
她闭着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只不过虚无缥缈,她多次伸手都无法触碰。
眼泪无意识地奔涌而出,就像是没有关紧的水龙头。
……
顾霖沉回来的时候,别墅里只有卧室还开着暖灯。
他今天其实挺忙的,从接了那个电话抛下盛开之后,公司一些琐碎的事情还有那个家里狂轰滥炸的电话就没停下来过。
除了将顾承熙接回家之后,他特意匀出了不少的时间想要弥补盛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且这还没有一天,他想盛开就想得骨头都发疼。
嚯,小妖精总是磨人的。
什么公司企划书,什么项目投资在盛开的面前,此刻已经是不值一提了。
顾霖沉像是踩了双倍的风火轮似的赶过来,可来到别墅里,却发现这个小女人居然不知好歹的没有等等自己,或者在客厅留个灯什么的……
还是要给她一点教训才是。
顾霖沉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梯,越靠近卧室他的手脚越收敛。
推开门,发现盛开正背对着他躺着,身上还穿着他们一同出游的衣服。
真不省心,顾霖沉想。
他走近盛开,小心的将她的头发撩起来。
“盛开?”
他轻柔的喊,自己都未曾发觉语气是多么的温柔。
盛开没有答应,她翻了个身平躺,脸上的泪痕在灯光下赫然醒目。
“怎么回事?”
顾霖沉抹了一把她的眼角,这可不是遇到了什么小事情之后该有的情绪,泪水都快要跟崩塌的水库相提并论。
尤其是灰白色的床单上,那一圈扩大的水渍竟有些触目惊心。
“盛开,盛开……”
顾霖沉想要问个明白,他摇了摇盛开,这个昏睡过去的女人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
盛开睁开眼,卧室的灯光有一些扎眼,她下意识的将手又挡在眼前。
顾霖沉深邃的面庞正凑近她。
刺眼的灯光和尚未苏醒的睡意让她唾手可得的抚摸到了与靳承熙相似的脸。
她沙哑着嗓子声音却撒娇又放缓:“……你终于回来了。”
一语双关。
盛开在表达对靳承熙的思念。
可在顾霖沉听起来,这句话对他多么的饶人和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