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上空一片华彩。绚烂缤纷。彩排的烟花在这一刻奋然响起,半城烟火璀璨夺目,流光溢彩。就连那天空的明月也变得黯然无光。
整个天都城在这一刻变成了不夜之城。
如一头蛰伏巨龙的香山也在这时候发出簌簌的声响,伴着那红叶的飘飞,似乎也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秋夜秋月秋落叶,万里山河一片赤红。
素色的月色下,一个窈窕的身子随着月光漫步上来,静静站在顶楼。静静地看着那橙红无限的半城星火。
"爷爷睡着了。"
"嗯。"
一朵朵的烟花在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星海中幻起幻灭,又复再次升起。
眼瞳中倒映着半座古城的烟火,金锋轻轻的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灯火,看着那星河般璀璨的天空。
轻轻叼上一支烟正要去摸火机,旁边传来一声忒响。曾子墨举着打火机送到金锋跟前。
一朵小小的火焰映红了两个人的脸。一个洁白如玉,一个古铜似铁。
"谢谢!"
"不客气!"
火机在几秒后依旧亮着,灯火中,曾子墨那张白莲般素净的容颜带着团团的红晕,像极了那盛开的秋海棠,美得令人窒息。
"别烫着手!"
"好!"
灯火熄灭,月光漫洒。
一身暗格花纹小西装的曾子墨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娇柔,宛如世间最美的精灵。
比雪花还要清纯的香味狂乱如潮扑入金锋的鼻息,带给金锋最迷乱的痴迷。
"九天阊阖开宫殿。"
"你做到了!恭喜。"
金锋侧首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妻,抿着嘴笑了笑,低声说道:"老夫老妻还这么客气?"
金锋话里带着七分的责备和三分轻柔,更像是带着七分的轻柔和三分的责备。
微风吹拂着曾子墨的长发。冰肌玉骨欺霜赛雪,宛如最高贵的月宫仙子。
浮华漫城的灯火倒映在她的眼瞳中,带着丝丝的落寞。
低头那一抹的苦涩。抬头却是那最美的笑:"夫妻之道,相敬如宾。"
"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可惜她没做到。"
金锋侧着头看着曾子墨。虽黑发遮盖却是盖不住那倾城倾国的绝世红颜。
心中有千百句的话,在这一刻,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
"今天是个好天气。"
"嗯。七十年华诞。十点我会陪爷爷去观礼。"
"你呢。金先生。你去观礼吗?"
一颗星火在金锋最前点亮又熄灭。
曾子墨的手交在金锋的手中。柔软而冰凉,让人倍显怜惜。
她那轻柔的话语依如那颤颤的山泉清澈动听。
但这句反问的话语,却是打在金锋的心底,让金锋无法回应。
月光寒,夜风凉,金锋轻轻闭上眼睛,缓缓睁开,静静的说道。
"今天阳光好。趁着阳光正好,我要去接她。"
说完这话,金锋轻声说道:"对不起!"
曾子墨如一尊月下最美的雕像,静静的看着前方,抿着的嘴轻轻收缩,雪白的咽喉轻轻的蠕动,瑶鼻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嗯!"
这一声几不可闻的嗯在金锋的耳畔如当年天阳山上的滚地雷般炸响。
这一声嗯中,带着自己未婚妻的无助,夹着自己的未婚妻的凄凉,还有隐藏在自己未婚妻心底的压抑。
随着那一声轻轻的嗯,曾子墨的手轻然挣脱金锋的手。
金锋的心顿时一沉。
曾子墨直直看着视线中那最美最亮的地方,静静的说道:"金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我觉得你很了解张学良先生。那你了解他跟于凤至小姐吗?"
听到自己未婚妻这话,金锋已经明白了自己未婚妻想要说的。
自己未婚妻一如既往的兰心蕙质。
没听见金锋的回应,曾子墨抿着的嘴轻轻舒展开去,眼睛孤独的望着那璀璨的烟火,轻轻的说道。
"张学良先生和于凤至小姐他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于凤至小姐比张学良先生大三岁,却是被称为民国最美的原配。"
"赵四小姐后来成为了张学良先生一生的伴侣。"
"于凤至小姐在死之前把所有遗产留给了张学良,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下凤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