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梵青竹脚步越快,越走,梵青竹脚步越发坚定。
被围巾和墨镜遮盖的大半张脸紧绷静肃,又带着道道狰狞。
边走,梵青竹拿起手机。轻轻抵在嘴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低低叫道:"我是梵青竹。编号妇好。发布金总命令。代号……断箭!"
"重复,代号。断箭!"
"断箭!!!"
用尽毕生气力说完这话,梵青竹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滚开的热泪烫伤梵青竹娇嫩的玉颜,湿透纱巾。
几秒后,梵青竹蓦然扭身从专用通道进入夏鼎故居。
驻守在夏鼎故居的人立刻将簇拥着梵青竹消失在曾经和珅的书房中。
十秒内,无线电波将梵青竹的话传遍神州。
一到下午,天都城便自成为了火炉。炽热的太阳无情烘烤着这千年的古都。
站在那二十七楼上。半座天都城尽收眼底。
那庄重的故宫,信仰和寄托的广场,那一直从未对外开放过就连金锋都没进去过的神秘道门所在,那崇祯上吊的景山,那万园之园的遗址,那荡起双桨的什刹海。那夏鼎故居,那雍和宫,那地坛……
车如蜗牛,人似蝼蚁,在这火球般骄阳之下艰难的蠕动向前攀爬。
窗外热浪如火,薄薄的钢化玻璃内,却是清凉如秋。
空调送来最凉爽的清风,无声侵蚀房间里各个角落,
被烈日暴晒的茉莉叶片有些焦黄枯萎,却是兀自坚强的挺着身子。在他的小小枝丫上,一朵朵蚕豆大的花蕾已经迎着骄阳绽放。
忽然间半空中洒下一阵细雨,朵朵白茉莉沐浴在细雨中越发的娇嫩。花瓣摇摆径自发出欢快的笑声。
一双手从斜里探出来抱起茉莉挪到荫凉处。
跟着,那双手又费力将一个硕大缸子挪到向阳处。
这个大缸子里栽种的是一株天都城很少见的黄角兰树。他的树干足有近二十公分粗,高度接近四米。顶端的枝丫几乎就要杵到天花板。
"嘿。帮忙啊嘿。看着猴子把狗日死是吧。臭小子。"
双手的主人穿着一条很高级的绿色长裤。只是那绿色长裤上沾了不少的泥巴。
沾着泥巴的还有那双黑色的皮鞋。
等了几秒都不见有人过来,双手的主人有些生气,扭头骂了出声:"叫你……"
忽然间。双手主人侧望过去,抬头看了看哼了一声:"看什么看?"
主人的身畔站着一个黑瘦男子,手里拿着烟正在歪着头看着某件东西。样子很有些怪异。
主人很快就发现了男子的不对劲,下意识的回瞄,顿时咝了一声:"这个缸子是古董?"
"不是古董!"
黑瘦男子蹲下身去,递给主人一支烟。夹着烟的中指食指靠近大缸子轻轻叩了叩:"听!"
主人顿时撇嘴报以最鄙视的目光。缸子里装满了泥巴,那黑瘦男子只是轻轻叩击,哪儿能听到什么异常声音。
"这不是古董。"
主人点燃烟深吸一口:"我就知道……"
这当口黑瘦男子轻声说道:"是文物!"
"特一级文物。"
这话顿叫主人愣住鼓大眼睛:"特一级是什么级别?"
男子抽了一口烟将烟灰抖落在泥巴上,淡淡说道:"比永不解密要矮一个档次。"
"咳咳咳……"
正在抽烟的主人顿时一口气回不上咳嗽起来。烟雾呛到气管那是极为难受,主人咳嗽越发激烈,到了最后径自揪着胸口坐在了地上。
黑瘦男子侧首皱眉看着主人,默默递了一片黄色的花瓣过去便自再不管主人。右手拇指摁在那大缸子上重重滑拉。
好半天主人的咳嗽舒缓平复,脸上却红潮依旧,甚至还有些发青。
"这东西哪儿来的?"
"不知道。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有了。"
主人一口气喝光一杯茶水,长长吁了一口气,狠狠盯着瘦如竹竿的男子一眼,恋恋不舍的将手里的半截香烟扔掉。
"陈映涛。楼家铁三角之一。"
"对了,去年石头城五十八号周年车就是他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