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门:你唱得不是很熟悉,想找原唱听一听。
门:感觉是首很好听的歌,这次你没有唱好。
“好听吗?”
门:好听的。
门:曲子很好听,词也不错,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的抒情歌了。
杨繁因为这话,脸微微发热
他咽了口唾沫:“你可以……和我说句话吗?”
封季萌听到这个要求顿时抿紧了嘴唇,马上想到的是会不会被杨繁发现。
面对对面拒绝的沉默,杨繁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挂断电话,好像只是等待着,随便他给出同意或者拒绝的答案。
封季萌喉头有些发紧,声音发干。
他胆战心惊地小声道:“今晚谢谢你!”
你的歌,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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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一夜睡得很晚,但生物钟还是让封季萌一大早就醒了。头顶的钝痛还在,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迷迷糊糊手有些重,按在额头上,痛得他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用手机照了照,青紫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变成了乌青色,活脱脱一个“印堂发黑”,继而感觉到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酸疼。
他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起床出去。
房子里静悄悄的,他以为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起床的,便想趁着没人发现,干脆给杨繁留个字条就偷偷跑掉。经过昨晚,他更有些难以面对这个人。
刚出房门,他就顿住了脚步。
杨繁已经起来了,正静静地坐在阳台的凉椅上抽烟。
雨在凌晨时分停了,天空是雨后特有的灰青色,被一整夜雨洗得很干净。杨繁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T恤和宽松的棉质家居裤,在这样冷清的早晨,看起来有些单薄。白色的烟雾从他身旁升起,他手指中间的烟已经积了长长一节烟灰。
封季萌往前走了两步,闷声闷气地问候:“早。”
杨繁像是一尊被惊动的石像,烟灰最早感觉到他活了过来,落在了他腿上。杨繁扑了扑腿上的灰,转头对封季萌笑了笑:“早啊,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行。”
“小年轻越打越皮实,挨挨揍,更健康。”
封季萌懒得理他,准备钻进卫生间洗个脸,然后离开这里。昨晚接到他妈妈的信息,今天中午她就会回来。
“桌上的早饭,你自己看着吃点吧。”杨繁接茬道。
一说到吃的,封季萌的肚子也听到了似的,适时叫了几声,让他立马改变了主意。
桌面上一锅烂熟的小米粥,一屉热腾腾的肉包子,白水煮鸡蛋和咸鸭蛋,还有两个爽口小菜。封季萌咽了咽唾沫,才发现自己其实饿坏了,他盛了碗粥,抓起肉包子就大口咬了起来。
这时他身后的门锁响了响,封季萌回过头,和一个中年女人正好对视。他立马怀疑这是不是杨繁的妈妈,他犹豫着要不要先打个招呼,囫囵咽着嘴里的食物,结果一口噎在了胸口。
“冯姐,你这么早啊,吃饭了没?”
原来不是他妈妈啊,封季萌暗自锤着自己胸口想。
“我吃过了。”冯文慧熟稔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女士拖鞋换上,把包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径直往里走,看起来对这地方非常熟悉。
“姥姥起了吗?”
“还没有,最近天冷了,她也开始睡起了懒觉。”杨繁从阳台进来了。
“嗯,那我等着她起,你有什么就去忙吧。”
杨繁起身拿水杯:“喝水吗?”
“没事,我自己来。”她接过水杯往封季萌这边走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
杨繁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主动介绍道:“哦,这是我学生,昨晚在我这儿住了一晚。”
“他的头……”
“练铁头功,在树上撞的。”
冯文慧那张有些蜡黄,显得悲悲戚戚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笑纹,像是抱怨自己的小辈:“在学生面前也没个正经。”
杨繁笑了两声:“对了,你等等。”
他说着进了自己房间,拿了一个信封出来交给冯文慧:“冯姐,你这个月的工资,辛苦了。”
冯文慧接过钱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咕哝着:“还有好几天这月才完呢,下个月给也可以的,哪有工作都还没做完先结钱的。”
她捏着这厚度好像不太对,又把钱抽出来点了点。
“早晚都一样嘛,我怕我忘了。”杨繁说。
点完钱,她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点惊恐的样子,抽出一叠还给杨繁:“小杨,你算错了,不是这个数。”
杨繁给她推回去:“你拿着吧,平时你带姥姥出门,她要着要那的也花钱。”
“不不,姥姥出门大不了吃个饼子,吃个水果,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小杨,你别这样,大成在你店里上班已经很受你照顾了,我不能再多拿你的钱。”
“大成干多少得多少,和其他员工一样的,都是靠自个力气吃饭,不是靠我吃饭。冯姐,你照顾我姥辛苦,给我省了很多事儿,这是你应得的。”
冯文慧抓着钱,像是抓着自己的感激一样无法安放。正不知所措,和杨繁房间正对门的房间里发出了点声响。
“姥姥起床了,你去看看她。”伴随着门上的铃铛几声轻响,杨繁把她推进进了房间。
在餐厅吃早饭的封季萌没有特意去看这两人的拉扯,但从大致听到的对话也能猜得七七八八。杨繁姥姥的身体好像不太好,而那个戚戚的女人应该和之前店里那个口歪嘴斜的“傻子”有关系吧。
杨繁原来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