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一早,杨繁醒来头一件事就是给封季萌发信息。
那边没有立马回复,杨繁看了眼时间,想是不是太早人还没起床。他坐立难安踱了几步,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听到封季萌声音他才能安心。结果就出事了,封季萌的电话已经打不通。
果然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虽然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杨繁还是很心慌。他脸也来不及洗,直接驱车去了封季萌爷爷家。
初一去乡下上香的人多,路上略有些堵,等杨繁花了快一个小时心急如焚地堵到昨天停车的院子时,那大门已经上了锁。杨繁翻过围墙,进到院里,沿着每间房紧闭的门窗一路敲喊过去,整个院子一个人也没有,但也看得出来只是临时离开或者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拾掇好。
“操!”杨繁顺脚踹翻了一个花盆。他没有时间在这儿继续等待,立马从院子里翻出来,马不停蹄开车去了洪城的封季萌家里。
还好回程的路十分畅通,杨繁加速往回开,脑子里一边万分焦急,另一边又让自己冷静一些。他心里琢磨着,院子也没收拾,再加上封季萌说他得一早去给奶奶上香,那说明人应该是刚走不久,他肯定能追上。
到了别墅区大门,没有业主的许可,不让他进去。杨繁只好赌一把,同意让保安室联系封季萌家里,寄希望于接电话那人是封季萌。
电话通了,但接线的并不是封季萌,而是一个女声。对面问他:“你是哪个?”
保安简短地说明了情况,说是有人要去他家拜访。
女的又问:“你找谁?”
杨繁想了想:“我找封昌雄,封总。”
“封先生不在,他走咯。”
杨繁眉头皱起:“那封季萌呢?”
那边突然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听那边压低声音,问他:“你是谁?你找他做什么?”
杨繁有些犹豫怎么说,但某种直觉还是让他说了实话。
“我是封季萌的朋友,我叫杨繁,他在家吗?”
那边声音压得更低,立马答道:“不在,走了一个小时咯,他爸带他去机场,你快点,要不然赶不上咯。”
杨繁握着听筒的手指缩紧:“你知道他爸要带他去哪儿吗?”
“不知道,总之你快去机场,快去救他。好咯,我不跟你说了。”
还没等杨繁反应过来,对面就挂掉了电话,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保安观察了他半天,看他能跟业主家聊这么久,看来应该是朋友,终于松了口,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实在不好意思,也不是故意拦您,这是我们的规定,您现在可以进去了……”
杨繁一把推开保安室的门,上车、发动、后退、掉头一气呵成,车轱辘打着刺耳的摩擦声,狂奔而去。
杨繁坐在车上,耳朵里只剩下一句“快去救他”。封季萌到底怎么了,杨繁也没来得及多问一句。但是他知道封季萌并不是会轻易妥协的性格,一旦起了冲突,他肯定会全力反击。
杨繁在电视网络上看见过他爸,个子可能也就一米七多点,单从这点来看,他不一定是封季萌的对手。但他也绝无可能单凭自己就把封季萌弄走,他肯定带了人。要是带了人,他会允许那些人打他儿子吗?会先把封季萌揍一顿,给足了下马威再把人带走吗?按理说正常人肯定不会这么做,但见识过封季萌他妈妈的所作所为之后,杨繁对于这对奇葩父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完全拿不准。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他得快点去。
杨繁给余刚打了个电话,简明扼要把事情说了一下:“刚哥,你现在去机场帮我看着点行不行?我不知道他们是哪个航班,怕赶不及。”
余刚昨晚跨年玩到凌晨,此时正呼呼大睡,接到电话还准备骂杨繁扰了他的春梦,结果一听这事儿立马从床上窜起来,一连声“我操”,最后答应道:“行,我现在就去。”
“宁市国际机场有两个口,一个是国内出发,一个国际出发,你还要再叫一个人。”
“好,我这就叫。”话刚落音,他站起来掀开舒畅的被子,一脚踹在他光屁股蛋上,“起来,出大事了……”
杨繁喉头动了动:“余刚,谢谢。”
“你要是……”
余刚在那头有点烦躁:“我知道,我会尽量多叫几个人的。”
“我家离机场近,再说他们也得候机,一时半会走不了的,人我肯定给你蹲到。你千万别急,车开慢点,大过年的别出什么事儿。不说了,我这就穿衣服过去。”余刚叮嘱道。
“我知道,你快去吧。”
初一大早进宁市的高速上十分畅通,尽管有余刚的叮嘱,杨繁还是把车开得快要飞起来。到宁市还要一个小时,要机场也还要一个小时,时间十分紧迫。
杨繁终于进入宁市地界的时候,余刚的电话过来说他到机场了。
“但是老杨,这么大个机场,我们怎么找啊?只有我和舒畅,其他人我问了,都在老家过年,没在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