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水。”
刀一:“……”
卫国公府,灯火通明,喻阎渊赶到时,该打的也已经打完了,国公夫人哭晕过去,卫国公更是气的直接把自己关进了祠堂。而挨了打还在院子里歪着半边屁股抚琴的那人,正是卫大公子——卫翡之。
“呵,本王还以为,要来给你收尸呢。”
喻阎渊刚进院门,便屏退院子里伺候的人,斜眼一睨,见卫翡之脸色煞白,屁股下面垫着好几层软垫,不由得皱起眉,道:“你和他的事儿,国公知晓了?”
卫翡之抚琴的手微微一顿,有些怅然道:“一时疏忽,做的画忘记烧了。”
“烧?本王以为你日日恨不得挂在床头上的画是用来辟邪的。原来,你还舍得烧啊。”
若是换个人,敢这般跟卫翡之说话,必定换一顿板子吃。可此人是喻阎渊,如今京城里,卫翡之唯一的至交,两人年龄相仿,性情相投,又算是自幼一同长大,情谊非比寻常。而今夜,若不是他派人去请喻阎渊,怕也不只是挨几板子这么简单了。
卫翡之很少作画,即便作画,画上也永远只有一个人——傅家大公子。
京城四大纨绔中,傅家小公子赫然在列,偏生他家大公子,竟是个正儿八经的行医之人,为人端正,颇有乃父之风。人都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可有了傅家大公子作比较,这小公子,实在是让人怀疑不是亲生的。
卫翡之抚琴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黯然,“总归是不能见天日的情义,何必拿来困扰他呢?”
“当年傅家被贬,举家迁至宁州,此后我多番派人打探,却都没他的消息。或许今日被我父亲发现,也是老天安排,让我跟这段过往一刀两断吧。”
“有病。”
喻阎渊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扔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当年傅家没能治好大皇子的腿疾,这才被被贬,老皇帝这些年来没脸将人召回,不过是碍于面子。你要是想见人家,就自己麻溜的滚去宁州亲自将人接回来,你若是不想见,本王就送你去尼姑庵清心寡欲去。”
“你!”卫翡之哭笑不得,他堂堂国公之子,送去尼姑庵算是怎么回事?不过,以卫翡之对他的了解,喻阎渊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他打开圣旨一看,一目十行,霎时间,双眸通红,“你替傅家求了恩典,让他们回京?”
“我家菡儿自幼身子弱,傅家回京,日后也好替我家菡儿调理身体。你别多想,本王不是为了你。”
话虽这么说,可这道恩典,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去求,毕竟事关大皇子和老皇帝的颜面,谁敢去冒这个大不讳?卫翡之顾不得屁股上的疼,起身就要去给喻阎渊一个大拥抱。
谁料他刚靠近,却被景小王爷一扇子敲开,“你离我远点!”
“怎么,你身上有金子不成?碰都碰不得了?”
“我是有家室之人,你莫挨我。”
小王爷理直气壮,却见卫翡之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他轻哼一声,“看什么看?”
“小王爷,师大小姐终于对你下手了?”卫翡之红着脸,一脸惊奇的望着喻阎渊,仿佛也忘了屁股上的疼痛,直勾勾的看着喻阎渊脖子上的那道痕迹。
某王爷这才察觉卫翡之这道视线不怀好意,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提及此事,喻阎渊顿时心火蹭蹭的冒了起来,他一把拎起卫翡之的袖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坏本王好事,本王至于半夜跑来给你送圣旨吗!”
“小王爷息怒,那什么,我给嫂子备一份大礼,你看成吗?”
“你说呢!你个天打雷劈的祸害!”
一夜眨眼过去,师菡这一晚上倒是睡得安稳,从景王府回帝师府,好在没人发觉,春荣睡得酣然,师菡也没吵醒她,便自己洗漱更衣睡下。次日一早,国子监武学堂的考核便开始了。然而,师大小姐却不紧不慢的在府内练剑看书,十分惬意,丝毫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武学堂三个月一考核,筛选不合格的学子恢复普通学子身份,商公子今早过来让奴婢告知小姐一声,您指定的考核规矩已经通传下去,今日各位博士自会各司其职,负责考核。小姐您若是去地晚些,也不打紧。”
春荣一边给自家小姐盛粥一边说道。
师菡心下咯噔一沉,忙起身去找她昨夜写好的考核规定,然而,桌子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考核规定!
“昨天夜里,小舅舅来过了?”师菡捂着脸,耳根子泛红。
春荣挠挠脑袋,“应该是吧。今日一早商公子离开前还说,让您把墙角下那片被砸坏了的花草给处理一下。”
“……”
武学堂考核,乃盛况。整个国子监弟子都巴不得能占个好位置,能够亲眼看见武学堂弟子的风姿。这其中,更是不乏佼佼者。然而,今日的武学堂考核,却意外的出了个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