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寒了人心,老皇帝气的剧烈的咳了起来,老皇帝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颤抖着手指着师菡,却无从反驳!
师菡字字珠玑,更是字字挖心,将老皇帝那点心思一点点摊在明面上。
好,好一个国公府嫡女师菡!
这样的女子,若不能为他皇家所用,就必须死!
思及此,老皇帝稳了稳心神,冷静下来,“这件事,朕心里自有成算。今日朕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且退下吧。”
师菡定定的站在原地,“陛下还未答复民女,是否要替小王爷讨回公道!”
她固执的开口,毫不退让。老皇帝的眼睛都红了,森冷的目光直射师菡。
师菡抬头,与他对视。
她知道,今日在她在宫里撒泼打滚这一出,很快就会传出宫去。她要的就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景小王爷坠崖另有隐情,无关乎朝局利益上的尔虞我诈,就是赤果果的阴谋。
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做,效果都不会比她更好了。
况且,她也坚信,喻阎渊前世能九死一生成为称霸一方的活阎王,今生定不会被一群小喽啰给陷害了去。
对视良久,老皇帝喘气的频率越来越快,冷哼一声,咬牙道:“传旨下去,着金吾卫统领萧策火速前往靖州查明真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吾卫出动,这代表了皇帝对这件事的态度。
不过有一点便是,事情的真相,金吾卫查出来,也只会告知他一人。
不过师菡对这个结果已然很满意了,如果喻阎渊真的坠崖,那么有金吾卫出马,总好过任何其他势力。
老皇帝下完旨,意味深长的瞥了师菡一眼,也没说让她起来,甚至连太医都没有传召,起身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陛下没说让起,师菡就不能起。
这老皇帝,故意的!
师菡咬咬牙,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
只是在这御书房跪着,也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去。早知道就先在膝盖上带点东西了。师菡正感慨呢,御书房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等师菡转身,一位脸熟的嬷嬷便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心疼道:“师大小姐,天凉了,地上寒,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让奴婢送大小姐出宫。”
“皇后娘娘?”
师菡微微一怔,有些诧异。老皇帝前脚走,皇后娘娘后脚就派人来送她出宫。难道从她进宫,皇后娘娘就知道了?
她心中一暖,懂事的从袖子里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嬷嬷,然后朝嬷嬷行了一礼,恭敬道:“还请嬷嬷替我谢过皇后娘娘。”
嬷嬷淡定的收下金叶子,扶了师菡,便往外走去。
进宫时,怒气冲冲。出宫时,额头上带了伤。也就是宫里头的宫女太监训练有素,这才不至于对她评头点足,不过脑门上的伤口的确显眼,遮是遮不住了。
临到宫门口,嬷嬷这才松开师菡,和蔼道:“奴婢只能送到这儿了,娘娘有句话让奴婢带给小姐。娘娘说,小姐这些日子瘦了许多,还是要好生补补,来日再见,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她说着,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师菡额头上的伤,“这伤看起来怎的如此严重?大小姐可要好生包扎一下。”
嬷嬷故意咬重了包扎二字,倒像是在故意提点什么。
交代完这两句话,嬷嬷朝着师菡福了福身子,转身往宫内走去。
身侧红墙绿瓦,站在宫门口,都能感觉到这深宫里压抑的气息。师菡皱起眉,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忽的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看来,是知道些什么。怕自己担心,所以特意让嬷嬷来传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冰冷无情的深宫,师菡此刻竟觉得有几分暖意。她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春荣在马车旁等候,好不容易见着自家小姐从宫里出来,立马欣喜上前去扶师菡。然而目光触及师菡额头上的伤口,春荣登时眼睛瞪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师菡一把捂住春荣的嘴,拉着她上了马车,低声道:“给我上药包扎,这伤口,怎么恐怖怎么包扎,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在宫里受了重伤!”
春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