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喻阎渊故意拖长尾调,声音上扬,轻笑着垂下头,看着师菡,“阿菡想做什么?”
话音不曾落下,师菡忽的欺身压了上来,俯身吻住喻阎渊的唇,一手去扯他的衣裳,红着脸却故作镇定道:“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嗯?”
此话一出,喻阎渊的眸子仿佛被点燃一般,瞬间闪过一抹光亮,顺从的回应着师菡的吻,然后忽的翻身,握住师菡的手。
动作间,身上外衫不知觉的滑落,细长白皙的脖颈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喻阎渊动作温柔,像是在呵护着稀世珍宝,耳边传来喻阎渊的呢喃声:“阿菡……”
衣衫半解,师菡轻喘着抬起头,“我在。”
“我等你许久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夙愿达成,可如今良辰美景,心上人就在怀中,做梦也不过如此了。
师菡轻声笑了,环住他的脖子,“我来晚了,对不起……”
小王爷深吸了口气,轻轻地吻了吻师菡的唇瓣,无奈道:“阿菡,今日不行了。”
“怎么了?”
不等师大小姐话音落下,耳边已然传来某人均匀的呼吸声——他竟是睡着了!
这种时候,他居然睡着了?
师菡哭笑不得,然而她侧过头看向喻阎渊时,却见他不仅憔悴,眼底下更是一片青灰色的阴影。这一路赶回京城,想来他是累坏了吧?
两人一人睡着,一人静静凝望,仿佛要一次性看个够似的。也不知几时睡过去的,只是觉得这一觉,十分酣然。直到天色大亮,窗外传来阵阵喜鹊叫声,师菡这才睁开眼。
身侧的人早已离开,塌上的温度也早就凉了下来,想必喻阎渊离开有一阵了。日光从天窗撒了进来,像是漫地铺了一层金子。
“时辰也差不多了。”师菡扯起嘴角一笑,旋即飞身从阁天窗直接飞了出去。藏书阁的大门尚未打开,师菡只能翻窗户。可谁知这一大清早的,竟还有这么勤勉的弟子。
师大小姐叹了口气,镇定自若的从一众目瞪口呆的国子监弟子面前走过。
这么早,还是回府睡个回笼觉吧。
这日早朝结束后,听闻金吾卫已经回朝,确认景小王爷坠崖身亡,尸首已经找到了,如今正运送回京。而更让人咂舌的是,靖州太守因施粥救济百姓,镇压暴乱有功,还得了封赏。
消息一出,国子监众弟子不说,就是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纷纷闹到了宫门前,朝着安天虎又是砸鸡蛋又是碰瓷的。一个小小靖州太守,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招惹了这么多京中纨绔,这些人随便拎一个出来,他都得罪不起啊。
于是乎,他也只能认命的抱着脑袋一路狼狈窜逃,这模样看着哪里像是个太守,比过街老鼠还不如。
安天虎欲哭无泪,可这还不算完。
当天下午,京城茶楼酒肆,无数儒生聚首,唾沫横飞,笔墨飞扬,无不是在为景小王爷伸冤。
茶楼酒肆本就是人群往来的聚集地,一时间整座京城的人都知道,靖州太守安天虎不是好鸟,景小王爷死的冤枉。
长公主当即便怒气冲冲的又进了宫,昨天是替师菡报一杯子的仇,今天则是去给喻阎渊伸冤。据说长公主殿下直接一拐杖就砸在了老皇帝的肩上,可皇帝陛下愣是半个字都不敢说。
而此时,此事的罪魁祸首师大小姐刚睡醒觉,睁开眼没多久,就听见院子外白落火急火燎的叫声L:“师菡,师菡你别睡了!出事儿了!”
师菡头也不回,打了个哈欠,无奈道:“还能出什么事儿?天塌了也有你兄长给你顶着,你怕什么?”
“不是,不是的!”白小姐总算是喘了口气,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指着外面,上气不接下气道:“安天虎那个不要脸的,竟在驿馆设了个灵堂,自己拜祭起景小王爷,说是要给景小王爷赔罪!他大爷的,他这是以退为进,想平息众怒啊!”
等白落说完,师菡点点头,夸赞道:“有进步,平息众怒这种成语都学会了。”
“哎呀!师菡!”白落急的不行,“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咱们武学堂的功劳被抢了不说,居然还有脸给小王爷赔罪!你赶紧跟我走,姑奶奶我这就去锤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