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看向师非璃,阿挑衅一笑。
而后者几乎是要将指甲都嵌入肉里。
“你以为,本小姐很稀罕国子监?”
师大小姐从腰上取下当初商卿云给她的令牌,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丢在地上。
那牌子落地的瞬间,师非璃红了眼!
她念念不忘的东西,竟然被师菡弃之如履!
只是,师菡丢下令牌这一举动,旁人看不明白,喻阎渊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师菡为什么这么做。
原因在于,师菡在国子监内横行的底气,不是这块令牌,而是赠予她令牌的主人。
如今人都不在,有没有这块令牌,都不重药了。
见师菡神色黯淡,喻阎渊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心,扭头吩咐道:“去把商祭酒的静室收拾出来,不要落下一张纸。”
“谁敢!”
刀一还没动,师非璃就仿佛被人踩了脚一般,炸了毛般忽的厉声制止!
霎时间,从国子监内,涌出几十位弟子,清一色身穿儒衫,拦在国子监门前。
书生金贵。
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国子监向来是天下儒生做梦都想进的学府,加之这些弟子身份高贵,便自然而然的拧成了一股力量。
此刻他们拦在国子监门前,除非是皇帝的圣旨下来,否则谁也别想将他们弄走。
师非璃扯起嘴角,昂首挺胸,身上不见那抹淡雅气质,反倒是有种盛气凌人的气质。
她讥讽出声,“从前的国子监,乌烟瘴气,我奉命整顿,国子监的一草一木,都归我所管!”
“小王爷即便身份尊贵,今日也动不得这里一片叶子!”
这么多年,京城里无论是豪门权贵,亦或者是纨绔浪子都知道的一个道理:不要跟景小王爷讲道理。
师非璃大概还是对景小王爷认识不够,以至于这话说出口之后,尚未察觉不对,便只听见‘吭’的一声,两个飞爪忽的擦着耳边飞过。
紧接着,她身后,国子监三个字的匾额,微微晃动。
师菡抬眸看向那块匾额,上面的鎏金字体闪闪发光。
师非璃尚未发觉,甚至还有几分沾沾自喜,她面带笑意的朝着喻阎渊看去,笑着道:“我知道小王爷随性惯了,只是此番春闱在即,国子监若是有半点差错……”
“砰”的一声,动静极大,一块黑色的匾额忽的砸了下来,就在师非璃的身后,摔成几块。
师非璃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这动静中。
师非璃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脑袋,一张脸瞬间惨白。
她身后,国子监弟子也吓得不轻,纷纷散开,目瞪口呆的望着砸在地面的匾额,下巴都快惊到地上了。
“放肆!即便是皇亲国戚,怎能在国子监撒野!”
师非璃身后的国子监弟子,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这许多日子太平,都忘了小王爷横行国子监时的光景。
一国子监弟子口直心快的说完之后,只听一声轻嗤,漫不经心的从鼻孔里发出声来。
于是,众人就只听见小王爷那不咸不淡的一句哈:“若不是国子监,本王还懒得费这个劲儿呢。”
说完,他抬起头,瞥了眼朱红色的国子监大门,沉声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