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德接连挨了几下戒尺,一边嗷嗷惨叫,一边舔着脸道:“岳父大人这话说的,菡儿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这婚姻大事,自然,自然……嗷!”
一嗓子惨叫,老帝师怒急,狠狠的一戒尺下去,顿时,师德眼珠子猛地瞪大,疼的他恨不得原地投胎。
“哼!”
老帝师高举的手最终没有落下,那把戒尺狠狠的扔在地上,老帝师仿佛是嫌弃戒尺脏了似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满脸嫌弃道:“败类!”
说罢,他将擦手的帕子丢在地上,拂袖而去。
老帝师多日不出门,一出门,就为了揍一顿师德出气。
国公府的人守在大门外,生怕老帝师去而复返,再给师德来上这么一顿。
然而说来奇怪,这个消息除却长公主和帝师两人外,便再没有外传。
师菡回府,先是按例去后厨亲自给长公主熬了药膳粥让冬春荣自送去,待长公主次日早上服用。待忙碌完出来时,已是月明星稀,她转身披着外衫去了书房。
冬杏早已在书房内等候,师凌打着瞌睡,手里捧着榛子,怎么劝都不肯回去歇息。
待师菡推门进来,还听见小丫头嘴里念叨着:“菡姐姐别怕,凌儿,凌儿保护你。”
师菡心头一暖,转而将披风取下,小心翼翼的盖在师凌身上。
然后朝着冬杏使了个眼色,两人往案几旁走去。
“近几日京城茶楼里总是流传着许多国子监武学堂弟子不学无术的传闻,倒是那云贤安,不少视作被奉为上品,颇受京中女子喜爱。”
武学堂弟子如此光明正大的被打压,即便他们自己无所谓,师菡也必然是要替他们讨回这个公道的。
云贤安横空出世,背后未必不是有人推波助澜。
师菡撑着下巴,看着跳跃的烛火,似笑非笑道,“本事么,云贤安自然是有几分。不过看来,都是些哄女人的本事。”
说罢,师菡突然道,“去排个牌号,过两日我们去会会他。”
“是。”
青楼这种地方,正经世家女子自然不好随便出入。
尤其是师菡这样,整个京城几乎没人不认识的主儿,更是被人盯得紧。
冬杏抱拳准备离开。
脚还没抬起来,就听师菡道,“你去准备一件像样的礼物作为及冠礼。”
“啊?及冠?”冬杏愣了,脑子里搜索一番,并未找到身边有及冠之人。
师菡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低声道,“哦,谢家的孩子及冠,我琢磨着…….应该准备一份见面礼。”
冬杏眼角一抽,满脸了然的点头。
正要离开时,却见师菡已经走到师凌身前,小心翼翼的将小丫头抱起来,蹙眉道,“最近她这是怎么了?”
冬杏愣了下,“嗯?”
师菡一本正经道,“轻了不少。难不成是食物不旺?”
冬杏差点翻出白眼,小姐,凌小姐是女子,女孩子长大总是会面条的啊!
这一夜,师菡也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神不安。
结果半夜三更。景小王爷半梦之中翻身之际,忽的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吓得景小王爷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待看清楚身侧之人是谁后,这才松下一口气,无奈的撑着半边身子,轻轻的在师菡的额上落下一吻。
“怎么了?”
刚睡醒,喻阎渊声音略带沙哑,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师菡顺势攀上他肩头,环着他的脖子,摇摇头,“没怎么。就是……喻阎渊,你害怕吗?”
“害怕?”
喻阎渊好笑的揉揉她的脑袋,叹气道,“幼年时,害怕沙场上同袍的血。”
“后来害怕身边人因我受牵连,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