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袍子身上怎么也是香的?”
班觉贡布一愣,傅杨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记得我去你家做客,不是睡着了么,你给我披的家常的袍子,也是淡淡的香味。”
“我也有有味道的,只是换洗的勤一点。”
傅杨河就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很蠢,倒有点献殷勤的嫌疑。班觉贡布自然不能跟普通藏民比,到底是超级富裕的贵公子。
他们正说着话,就见摄影师的小助理跑过来了,颇有些害羞地问班觉贡布能不能也去拍一张。
傅杨河心想,他就说嘛,班觉贡布这身材相貌,摄影师看见第一眼估计就惊艳了,这种地地道道的康巴汉子,拍出来肯定魅力四射。
不想班觉贡布却拒绝了,说:“我不爱拍照。”
助理跑回去跟摄影师说了,隔好远傅杨河都能感受到那摄影师的遗憾,便对班觉贡布说:“你长这么帅,怎么拍都是帅的,这个摄影师又很会拍。”
“私下合个照还行,这种要求摆姿势的,我弄不来。”班觉贡布说。
最后傅杨河他们三个拍了一组合照,孟韬的镜头表现力特别好,笑的爽朗灿烂,倒是土生土长的央金很腼腆,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温柔。他们从村民那里借来了一匹马,最可惜的就是傅杨河不会骑。
“我要是有班觉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好了。”傅杨河被助理推着非常吃力地往上爬,结果那马突然一动,吓得他又滑落下来了。
“这马太烈了。”助理对摄影师说,“要不换一匹。”
“看了几匹,这匹最上镜,其他毛色都不好看,跟衣服也不搭。”
孟韬看了看,忽然回头把远处的班觉贡布喊了过来:“他很会驯马。”
班觉贡布将手里的相机放下,便牵住了那匹马,然后长臂一捞,便将傅杨河抓了起来,力气之大,让旁边的小助理都惊呼了一声。
班觉贡布身高体壮,一只手拎着他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放到了马背上。那马性子倔,立即又不安分起来,奈何被班觉贡布紧紧捞着缰绳,半分也动弹不得。傅杨河赶紧站稳了,班觉贡布见摄影师要拍,便要松手,谁知道他刚撒了手,那匹马便尥蹶子了,直接把傅杨河给摔下来了。
众人都惊呼一声,班觉贡布脸色都白了,慌忙把傅杨河捞了起来,一只手牵住了那匹马,只用力一扯,那匹马便安分下来了,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没事吧?”央金她们都围上来问。
“没事没事。”傅杨河忍着疼痛说,“赶紧拍了,班觉,把我弄上去。”
班觉贡布便伸手将他抱到了马背上,傅杨河吁了口气,说:“你抓紧缰绳,别松手。”
班觉贡布点点头,便牵着马立在原地。
摄影师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笑眯眯地小声说:“班总能稍微往前一点么……嗯,对,再往前走一小步……侧过脸来好么……左手这么放,这样,好,就这样,脚尖的方向是这样……”
摄影师对细节要求都很严格,班觉贡布果然表现的极不自然。傅杨河骑在马上看他突然露出的笨拙的一面,只觉得很逗,忍不住笑了起来。班觉贡布听见他笑,便扭头看他,两个人对视,班觉贡布便也跟着笑了一下,原本英武的眉宇和棱角分明的脸庞仿佛都瞬间柔和了,帅得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
就是这一瞬间被摄影师抓住了,傅杨河骑在马上,高大挺拔的班觉贡布在前头牵着马,笑着回头看他。
——
等到拍完了那组照片,班觉贡布才发现他有点一瘸一拐的。
“伤着了?”
“有点疼,可能摔下来的时候扭了一下,没事。”
“脱了靴子看看。”
“没事没事,不是很疼,缓缓就好了。”
小唐打了电话过来,交代他防晒要抹足:“别又晒伤了。”
傅杨河就赶紧又抹了一遍防晒霜,结果这一抹,竟然跟央金和孟韬聊上了,关于防晒护肤,他们三个各有心得。
“你洗面奶都不用?”孟韬十分吃惊的样子,“那你怎么保养的,皮肤那么细那么白。”
傅杨河不像在小唐面前大言不惭说自己天生丽质,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一直这样。”
“真是羡慕。”孟韬看了央金一眼,她们俩都还不如傅杨河白。
接下来摄影师要去拍冰川,班觉贡布带着他们去找最好的拍摄地点去了。傅杨河看见班觉贡布的相机在旁边摆着,就顺手拿过来看看他的拍照水平。
打开看了几张,还真不错,构图取光一看就是学过的,他用手指头一张一张滑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迎着风,拍的还挺好看的,时机抓的也很准。
他笑了笑,又滑了几张,慢慢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他翻了几十张,光他的个人照就占了一大半,各式各样的,严肃的,大笑的,走着的,坐着的,有些还是连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