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谁说世家只有那七大异姓王。”他摇头,道:“我母亲乃是镇远侯府嫡女,我自然也是世家出身。”
镇远侯?这又是什么爵位?
“武将?”
他点头道:“我家祖上曾随圣祖爷起兵,乃是圣祖爷麾下大将,因军功封侯。天下初定后,祖上便不再领兵。”
“兵权有什么好留恋的,不如做一个富家田舍翁,睡得也安心些。”
他又笑了:“你倒是有远见。”
我不欲与他纠缠这些,继续追问:“那么,敢问旻大人究竟为何引我至此?”
“为了解渴啊。”
他说的很理所当然,可我彻底炸毛了:“已经喝够了,告辞!”
“也是为了让你避开平南王府。”
什么?
我转身,停住,有些不可思议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依旧端坐在那里,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目光温和,令人无法生厌。
“为什么?”
“你如此聪慧,怎会想不到?”
“不要再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他又一次笑出了声,我都能想象的到自己的脸有多黑,仿佛是一只被他逗弄于掌间的猫儿。
“平南王世子自从入京,每月观音品必到,可唯独这次没有露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说来,你真的没骗我?”
他哑然失笑,有些无奈的看着我,道:“你方才也说了,我不曾出言欺骗过你啊。”
这倒让我有些尴尬了,那是一句气话,甚至带有点讽刺的意味,却也不曾想,他当真连这事儿都没骗我。
看来,平南王世子果真没有来观音品。
啊,不对啊!
我突然想到:“你刚刚还说过,平南王世子在后院禅室,我这才跟着你来的。”
他很老实的点头道:“是啊,方才路过时远远望了一眼,那禅室安静的很,不见半个人影。”
啥?
路过了?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路过了?
他很无辜的看着我,摆出了一幅小鹿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所以,在下才想请你过来饮茶解渴的。”
说来说去,反而是我错怪了你?
我扶额,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真是太糟心了。
罢了罢了,这次真的要告辞了,但愿杜鹃还记得来时的路。
但是,旻宁再次拦住了我,道:“赵公子之惑想必已解了,那能否也替在下解一解心中疑惑?”
还没完没了了?
白白耽误了我半天功夫不说,还根本没达成此行的目的,真是得不偿失!
我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脱口而出:“有话就说。”
旻宁抄着手,一步一步缓缓向我走来,竟将我罩进了他的影子里。
他低头,与我四目对视,依旧笑意融融,问道:“你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