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旻宁也没料到,我居然会将火引到他身上。
听我这么胡诌一通,他竟然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也算很配合的露出一丝冷笑,气场强大的步步逼向李妈妈。
李妈妈本就惊慌,再给我一顿唬,更是无所适从,哀嚎的声调顿时有了几分真情,苦苦挣扎道:“小姐啊小姐,都是老奴一时猪油蒙了心,竟信了那死鬼的话。以为不过是拉几天肚子,不碍事的。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啊!小姐啊小姐,看在老奴也算忠心的服侍了大半辈子的份儿上,饶过老奴这一次吧!”
我不理会她究竟有几分真切,依旧无奈的软言叹息:“现在已不是我不肯饶你了,你瞅瞅,这旻公子是镇远侯府的,还有平南王府,几家公卿都已牵扯其中,这事儿,早已不是我赵府一家之事了。”
李妈妈呆愣,自然是不明白这镇远侯府又怎么扯了进来。当然,这是我鬼扯的。也只有把事情往大里说,她才知道自己是扛不住的,就会乖乖地把藏在后头的人全部抖落出来。
我瞧着她将信将疑的模样,决心再下一剂猛药:“今日,侯府是瞧了我的面子,救了你一回。你若仍不肯说出实情,那也就只能将你放回去。只不知,你是否还有命活到除夕?”
听了这话,她果然一哆嗦,眼睛滴溜转了一圈,想来也是真明白了。但仍有几分犹豫,试探着问道:“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得知什么?”我反问。
她期期艾艾道:“得知...得知...有人要杀...”
“哼。”我冷笑,这个李妈妈可真是不糊涂,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她居然还能察觉到漏洞,一语点破。倘若,我回答不当,她估计也会察觉不妥,便再也不会吐露真相了。
这般思量之下,我更加确信,投毒之事她确实是有意为之了。
“李妈妈说你糊涂,你还真是糊涂。”我深深的看着她,眼底冰冷:“你以为我赵府在京都经营这许多代是吃素的?先前父亲将你们遣散出府,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以便查明真相。果不其然,你便露了马脚。”
这话其实经不起细细推敲,不过真真假假的掺揉在一起,不怕她不信上几分。
瞧着她的面色,我语气决绝道:“救你一回,已然是全了主仆之谊。此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语毕,我便请旻宁着人将她绑了丢出门。
这一回,她倒是真的怕了,连忙嚷嚷道:“全是那个天杀的叫老奴这么做的,老奴不过是不忿夫人寡情,一时糊涂,想着叫小姐吃几日苦头罢了,万万不敢真的加害小姐啊!”
我抬手止住众人的动作,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他是如何与你说的,你且道来。只记住,若有半分假话,你便不再有机会了。”
李妈妈磕头如捣蒜,连声应是。
原来,她有个儿子在镖局谋生,有次押镖途中喝醉酒打伤了人,被关押在十全县大牢。本以为几天后便没事了,谁想到那个挨打的人居然一命呜呼。这事便闹大了。
事主不肯罢休,非说是被李妈妈儿子打死的。李妈妈的儿子哪里肯认。正僵持不下,李妈妈便来求告夫人,希望请赵老爷修书一封摆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