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嘛,都是观念的动物。
就这样,我们各怀着心思,一路风平浪静的回府了。
照例先去前厅,远远的便瞧见邹姨母坐在那里,而林妈妈果真提前回府了,正凑在她面前耳语着。
她们也远远的瞧见了我,怔了一瞬,便展露笑容。
“林妈妈,你怎么先回府了?”我拎着裙子进厅,也跟着笑道:“你可错过一场好戏了。”
林妈妈笑容满面的迎我坐下,端茶倒水的极为殷勤,反倒是邹姨母,温和的挽着我的手,调侃道:“方才她还说呢,你们俩个小丫头,撒开了跑竟比兔子还快,可怜她一把老骨头,如何追得上?”
我捂嘴笑道:“杜鹃,姨母说你是兔子呢!”
杜鹃递了一块温热的帕子给我擦脸,听了这句笑话,反倒嘴巴一瘪,哼了一声:“若真是兔子那便好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与她说笑,只望着林妈妈道:“瞧着妈妈腿脚俐落,怎地就走失了呢?亏的妈妈回来了,不然,这要是把妈妈搞丢了,姨母岂不是要怪我?”
林妈妈神色略有一丝尴尬,旋即又笑道:“小姐这也太瞧得起奴婢了。若是奴婢再年轻个三十来岁,那便也是兔子了。”
邹姨母“噗嗤”一笑:“老不正经的,有你这么和小姐说笑的吗?”
我默默笑着,心里却总有点儿堵堵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觉得脸越笑越僵硬,像是挂着个面具,生硬的硌的肉痛。
“你方才说,林妈妈错过一场好戏,不如说来与姨母听听。”
杜鹃一听这话,便想要插嘴诉苦,却被我抢先一步,将与胖大婶儿的故事欢欢喜喜、妙趣横生的从头到来,逗得邹姨母一路笑呵呵。
但不知怎么了,我十分有意的隐去了李妈妈儿子街头拔刀相向的那一段儿,自然也掐去了一品居的种种。
这厢正与姨母说笑呢,王妈妈又来到前厅门口,请安求见。
她这般客气懂礼,倒是很少见。
而我自然也不能失礼,便邀她进厅。
她还是一副老练的模样,又自带了王府光环,无论何时何地,总是端庄大方。
“夫人、小姐。眼见新岁将至,王妃很是惦记小姐,总是想过来看看,偏又年下事儿多,光是皇宫大内的打点便是马虎不得。”王妈妈和蔼可亲的与我们说着:“王妃的意思是,小姐若是得空,便来王府闲坐。”
“哦?”
这倒是奇了怪了,黄鼠狼居然还会给鸡拜年?哦,说错了!是黄鼠狼邀请鸡给她提前拜年。
额...
好想这么说也不大对......
“那王妃觉得,我哪天过去会比较好呢?”
王妈妈刚准备回话,邹姨母却很是不赞成道:“虽说两家定了亲,可毕竟没有正式过门,未嫁新妇巴巴儿地去婆家,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她说的也有道理,且我始终是个未成年的稚龄待嫁女,总不好当众悖逆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