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余齐不知道是不是感应了么,赶蚊似的在脑门重重拍了一记,还伸手挠了挠。
一个转身,半蜷着缩回了被里。
气氛愈加凝滞。
温白在文曲盖章盖一半的时候,就想过制止,奈何完全插不话。
朱雀一会儿嫌偏,一会儿又嫌不够用力。
接着又用诸如“看去像是没墨了”、“这敲一点都不对称”、“来都来了,你还差这几个印吗”、“他还是个孩,以后考试的日还长”之类的由,让文曲盖了个够。
直盖无可盖。
在这个过程中,温白看了看陆征,也看了看谛,可两丝毫没喊停的意思。
一始,他还以为是陆征和谛阴司的身份,不好管天的事,直谛在朱雀找不由头的时候,“举手之劳”地帮着找了个由,温白才知道谛纯粹是想看戏来着。
至于陆征大概率是不想管。
那一瞬间,温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天地”,迟早完。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温白看着余齐满头的官印,犹豫道。
陆征:“没事。”
怕温白担心,陆征又补了一句:“朱雀知道分寸。”
温白:“”
那这也太有分寸了点。
温白满脸写着“我怀疑你在骗我”,陆征立刻给了谛一个神。
谛:“”
看着温白就从“我怀疑陆征在骗我”变成“我怀疑陆征和谛联合来在骗我”,谛只好伸手在余齐额头虚空点了一,指着那官印对温白说:“是好东西。”
“我看过了,这孩是个踏实性,只规规矩矩的,出息不会小。”
说着,他稍顿了,极其地说了一句:“说不定还会是同僚。”
温白先定来的心再度悬了,有些吃惊地偏头去看谛。
被谛这么一说,他才想来,他忘了余齐能小朱雀说话这事。
温白之前问过陆征,博物馆里那两之所以能小朱雀说话,是小朱雀故意为之,敛了声气后,寻常根本不见。
不说寻常,就是温白己,当时也没能见。
五感比一般灵锐的林丘同样也没感觉。
可余齐却见了。
如果余齐能见小朱雀说话这事跟文曲的官印没有关系,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余齐有这个“天赋”。
就像周伟从小就有“阴缘”一样。
想这里,温白问了一句:“你是说阴司吗”
谛没点头,也没摇头:“可能是阴司,也可能是”
他伸手往天指了指:“头。”
“有机缘,但现在还说不准,”谛单手插兜,“至于以后不招进来,就看阴司需不需了。”
温白:“”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阴司作风。
不看你想不想,只看我需不需。
恍惚间,温白想他第一次去阴司那天,好像也过差不多的话。
陆征看出了温白在想么:“这崽太小,以后再说。”
谛了个哈欠,忍不住说了一句:“小白年纪也不大。”
陆征:“”
温白:“”
文曲看出了陆征和温白之间关系应当亲密,虽然不太懂谛这一句是么意思。
但他作为掌文运的星君,对陆征之前那句话却颇为赞同:“大说是,这孩年纪还小,学习紧。”
陆征:“”
紧接着,文曲就在余齐房间里看了来。
朱雀也跟着在他儿活过几天的地方转了转,后目光停留在余齐那铺满桌的卷,啧了两声:“现在的族崽每天写这么多字”
文曲把被朱雀抓在手里的试卷拿来,铺平,重新放回桌面:“那然是和大您不同。”
感觉被内涵了的朱雀:“”
温白还是看着余齐。
陆征却以为他还在担心,于是道:“像余齐这样有机缘的凡,不多,却也不少,都有安排,不用替他担心。”
谛点了点头:“不说远的,就说周伟和时宁,就是来就有阴缘。”
“和阴司有缘,就该是阴司的。”谛后道。
温白刚欲口,轻微的困意袭来,也像谛之前似的,了个哈欠,话都囫囵在声音里头。
陆征没清,伸手在温白泛红的尾处轻擦了两:“困了”
温白点了点头。
谛往外看了一:“天差不多也快亮了。”
朱雀和文曲闻声走过来。
陆征淡声问了句:“还有事”
嘴问的虽然是“还有事”,实际是明晃晃告诉众“好没有,就是有事也以后再说”。
文曲立刻口:“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文曲也不便叨扰,就先告辞了。”
文曲知道陆征对这些礼节之事一贯不太讲究,只发了话,赶紧消失就是正事。
于是在陆征首肯之后,立刻原地升天。
文曲一走,陆征在玉葫芦敲了敲,温白浑身立刻暖烘烘一片。
暖意一蒸,将睡意彻底牵出。
刚始温白还只是稍微有点困倦,现在差点连睛都睁不住,窝在陆征怀里哈欠连天。
“先不能睡,睡着了魂体不好回身。”谛站在陆征身旁小声提醒道。
陆征动作一顿。
谛就知道陆征忘了:“把哄哄醒。”
朱雀:“”
过把哄哄睡的,没过把哄哄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