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点头肯定三木的感觉,“我的朋友遇到了一些情感问题,我是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哦?只是这样?”三木眯起眼睛,此时她的木马正好升高,在她的俯视的目光之下我感觉自己早已被洞穿。
“啊…或许还夹杂着一些个人情感吧。”在她的注视下我只好又如此开口承认。
我又补充道:“但是,怎么说呢,一切都太朦胧了,明明是我自己的事,却比其他所有人的经历都要模糊。”
听起来真是有些可笑又无奈呢。
三木明白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可她耸了耸肩道:“小白呐,模糊的经历可能自然有它模糊的道理,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非要再次让一些什么变得清晰。”
“之前和兔子喝茶的时候他和我讲了一个奇谈,不知道又是谁和他讲述的。他说他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啊,有着不太美好的记忆,然后那个人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获得了把全部记忆都清除的药剂,他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终于如同白纸一般重新开始了生活。”
三木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可是才没过多久,他就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失忆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对于之前的经历太过太过好奇,甚至臆想出自己其实是遭受了敌人的报复性打击才会变成这样的。为了找回他的记忆,他又通过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恢复记忆的药水,再一次一饮而尽……”
“恩姆……”我皱了皱眉头,这可真是一个让人五味杂陈的故事呢。
“奇谈还没说完呢,”三木把头向我微微凑过来,“这个人在恢复了记忆之后,懊悔万分。写了各种纸条给自己,上面都是‘不要找回记忆’之类的警告。你知道之后又怎么样了吗?”
“反而会适得其反吧?”
“没错,写的纸条反而让那人更加相信了阴谋论。之后无论那个男子想出何种办法,都没有能够成功阻止想要寻找答案的他自己。所以就这么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循环往复,据说现在他都已经有一千多岁了呢,还在循环中出不来。”
三木讲完之后便又重新在马背上坐直。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奇谈啊。
我与三木之间就这么沉默着,在旋转木马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我朋友的事,你怎么看?”最终我还是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这个嘛,其实你全都心里知道的不是吗?”粉色的三木这次给我的感觉又回到了那个冷静的红皇后,她歪了歪头,朝我微微一笑。
“恩姆……”我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小白,其实你和以往一样,做一个倾听者。保持你本真就好的。”三木终究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完全知道的不是吗?难的并不只是做决定,你也没什么为别人做决定的权利。每个人的每条路究竟该如何选择其实是取决于她自己的,而感情的事,更是只有当事人才能有一个细腻的体会。这点你再清楚不过了。”
是啊,我再清楚不过了。
旋转木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看来似乎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刻了。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啊…”我跳下马背,伸出手打算将三木搀扶下来。
“小白,我今天玩得很开心哟。”她把手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