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钟越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大胆封文峥,为何不跪!”
封文峥哪见过钟越对他瞪眼,当时愣住。这时早有两个衙役上来,用水火棍把他压跪了下去。
封文峥立时怒了:“姓钟的,小爷凭什么要跪你!”
钟越冷哼一声,朝天拱手道:“凭太祖皇帝的规矩,凭大越的律法。封廉棋有秀才功名,公堂之上可以不跪。你封文峥一介商贾无功无名,仗着点祖宗庇荫,无法无天,不知礼法为何物,安敢咆哮公堂?!”
封文峥顿时瞪大了眼,平时在他面前畏首畏尾的钟越,今天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对他耍起官威来了?
封文峥还要再开口顶撞几句,封廉棋早就看到公案后屏风两侧有人守卫,心下已经猜出一二,连忙上前一步,侧身挡住了封文峥,然后一个长揖。
“知府大人息怒。封家子弟众多,平日疏于管教。又鲜少来公堂之上,不懂规矩之处,在下向您赔罪。回去之后一定会敦促其父对其严加管教的。”
封文峥听到堂叔如此说话,知道定有古怪,暂且忍了这口气,伏在地上也告了罪。
钟越挥了挥手,压制着他的两个衙役才撤棍回班。
“刚刚原告封元汐所说,你二人在外面可听到了?有何话说?”钟越问过原告,再审被告。
封廉棋侧头,扫了一眼身边三步外,身体跪的笔直的封元汐,心下冷笑了一声。
他一拱手,对堂上官员们道:“各位老爷,此女所说纯属无稽之谈。就算在下曾经讨要房产,也是因为二哥已经过世,分出的房产,理应回归族中,不能由外姓女子所有。峥儿去到店里,也不是闹事,而是听说有戎狄人到我封家店铺中,恐生事端,好心关照而已。”
“三叔此言大谬。就算父亲亡故,元汐还有兄长在,有地契在。子承父业,这店铺应该是元汐的兄长所有,并不在什么外姓女子手中。而既然有房契,自然拥有房屋的处置权。”封元汐大声反驳道,“就算封家不想我们转让店铺,也应该从我兄长手中,或日后从买主尤恩头人手中,再次买回房产。而不是让堂哥带人到铺子里,与尤恩头人起冲突。尤恩头人当日举刀追赶堂哥,若不是我们拦着,恐怕要闹出人命来。”
“那蛮子不讲道理,我只是指了他一下,他就想要杀人。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来我们大越!”跪在一边的封文峥也连忙帮腔。
“大人,我有话说!”听了封文峥的话,封元汐还没反驳,希娅却是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开口用有些生硬的大越话,开口道。
“希娅姑娘有何话说。”钟越开口询问希娅。
希娅右手按在左肩上,弯腰行了一个戎狄的礼,开口道:“在我们厄尔特部,只有对最卑贱的奴隶,对牲畜,才会随意指指戳戳。这位封公子,当日不但用粗劣的言语,还用这样侮辱的手势来对我的夫君。按照我们的规矩,受到这样的侮辱,不进行决斗,是无颜面对白蛇大神的!但是这位公子却逃跑了。”
“不然还等着你们拿刀砍人吗?”封文峥冲希娅瞪眼。
“肃静!”钟越皱眉呵斥封文峥。
“钟大人。戎族贵族有来千嶂通商的优待,是你们的恒王殿下恩准的。这封家少爷到底什么身份,竟然可以如此无礼的对待恒王殿下的客人?”希娅亢声道:“请钟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封元汐听着,在心中默默的给希娅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