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前去搜罗证据,此时大堂上,一干人等并未被准许离开,而是原地等待。
“封元汐,你到底想怎样?”
主官不在,跪了许久的封文峥早耐不住站了起来,一边活动双腿,一边对着封元汐瞪眼。
“我想怎样?”封元汐也站起了身,很是不解的歪了歪头:“元汐只是举告不法,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因为外面还有围观百姓,封文峥也知道不能太过张扬,于是阴沉着脸,压低声音道:“别以为你这么干,就能把小爷我怎么样,你信不信,那知府老爷的板子就是高高举起,也只能轻轻地放下。千嶂,不能没有封家!”
“这倒是奇了。”封元汐垂手而立,“封家就算曾经于国有功,不会被连带清算,可这和堂哥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就算封家有免死金牌,也还有一条谋反、僭越之罪不在赦免之列。汐儿劝堂哥还是收着点,话莫要说的太满。”
封元汐的话,听的一旁没有开口的封廉棋眉头紧皱。
“封元汐,还不住口。谋反这种话,也是能随便挂在嘴边的?”他沉声喝道:“二哥走的早,你这两年,越发被纵得没有规矩了。”
“是啊。”封元汐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汐儿是没爹的孩子,自然少些教养。三叔这么问,可是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封廉棋下意识的接口。
“是吗?”封元汐,微微侧了侧头,瞟了封廉棋一眼,“希望三叔能一直不后悔就好。”
封廉棋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小丫头讲话阴阳怪气,实在让人火大。如今在公堂之上,不好发作,待回去禀告了大哥和父亲……哼。
“文峥,不要与她多言。”封廉棋警告了封文峥一句,就背着手站在堂上,闭目养神起来。
旁人看着封家人之间的冲突,除了知道各种原委的希娅,都是一脸又诧异,又好奇探寻的表情。
官差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刻钟,就回到了府衙。
钟越再次升堂,外出查证的官差,拿着丁顺所说的小儿肚兜回来。钟越当堂打开了那被扎成一个小包袱的肚兜,包袱里有十几两碎银子和三吊半大钱。
“大人,那两串大钱是民女给丁大哥结清的工钱,那串钱的线民女认得,还是民女亲自编的。”封元汐见到那钱被放在了一边露出了绳头,开口道,“丁大哥在我们家铺子做了许多年工,铺子要卖了,结钱的时候,民女特意编了如意绳来串钱,祈求老天爷让丁大哥日后找个好东家,日子顺顺利利。”
封元汐是个小女娃,她这一番话让人听起来又是一番纯然的好意。外面围观的百姓听了,也是一阵好笑。
钟越并没有责怪她突然的插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又挑开了那肚兜的缝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油纸包着的小纸包。
纸包一层层拆开,从里面取出了叠的很小的纸。钟越展开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是一沉。
“都看看吧。”
师爷放下笔,从钟越手中接过那几张纸展示了一圈,正是汇通钱庄的银票,一张一百两,四张,一张都不少。
“封文峥,你还有何话说?”钟越一拍惊堂木,对封文峥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