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彩的院子里,这些花圃里的花可不是普通的观赏花卉,个顶个的都是有毒的草药植物,就连从北域带回来的卡巴塔树枝,都被殷无彩培育出了根系,正在花坛的一角努力生长。
封元汐被谢玉礼抓住手腕,止住了前扑之势。脚下一旋稳住身形,反手两枚铁莲子擦着谢玉礼的耳边打了出去。
“停!”那边碧云喊了停,两个孩子罢手。
谢玉礼叉着腰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元汐姐姐,你太过分了,居然偷袭了我两次。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把啊。”
封元汐收了势,对着谢玉礼微微一笑:“我们可是在比试,既然是比试就有输赢。你不应该在那个时候拉我的。就算是误触了毒草,我自己也有办法解决,不是吗?”
“这种事,我可做不来。”谢玉礼嘟着嘴别过了头去。
封元汐轻轻叹了一口气,对谢玉礼说:“玉礼,你要记得。就算是绝对信任的人,也要留着一分戒备。这么讲你也许会觉得不能接受,但是……如果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在以后遇到危机,你起码有自保的能力。”
谢玉礼歪了歪头,眼神清澈地看向封元汐:“可是,我不想猜忌姐姐你。姐姐可以对我,对谢家都保有戒心。但是我是不会总戒备着姐姐你的,这样真的太累了。”
之前围观的几个人都走了过来,听到了两个人的这番对话。封元汐见谢玉礼意外地固执,只好对这些跟着他的人说:“你们自己的少爷,你们自己劝。他总这么没心没肺的,回头要是有人把他卖了,他不会还要帮别人数银子吧?”
五人都是一脸“我们可劝不了”的表情。谢玉礼则在一边嘟囔了一句“要是姐姐你卖我,那数就数了。”封元汐听得直翻白眼。
“今天的解药,我可不加甘草了。”封元汐说罢,抬脚就往内院去了。
谢玉礼听到这句,小脸立刻垮了,追着封元汐的脚步,一迭声地求饶。
“你们说,咱们少爷这样,以后还有救吗?”慎诺牙疼似的抽着冷气。
“少爷的事情,不需要咱们操心。”碧云白了慎诺一眼,“明天要出城,大伙都准备起来。”
第二日,谢家七少爷带着一种仆从,坐着挂有谢家族徽的马车,招摇地出了城。守城的官兵盘问起来,只说是听闻附近千嶂山中匪类已被恒王清剿。近日秋高气爽,七少爷想要去附近山中游玩一番。
两辆车,七个人,一路往那个官道旁的村庄去了。
车上,封元汐又把那张图纸拿出来看。
“姐姐莫要担心,看地图,这里应该是原先的村长家。想来,封家如果有什么人借着南北往来的机会借宿村里,也一定是在那里借宿,然后寻机会将物件藏在了村长家旁边的那口井里。”
谢玉礼分析着眼下的状况:“这件事情,封家的人恐怕除了封廉棋,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成夫人也不用装疯。我们高调出城,谢家的身份可不必封家差,那里如今只有驻防的一小队人。我们想要借宿在原来村长的院子里,并不是难事。”
封元汐也确实觉得,谢玉礼的这番安排,很是合理。
“但是,我们要怎么能不引人注意的,到井里调查呢?”封元汐问。
谢玉礼眼珠一转,抬手从封元汐的发间,拔下了她的一支花钿,收进了袖中。
封元汐抬手按住自己的发髻,诧异地看着谢玉礼。
“姐姐的花钿丢了,许是在井边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掉。”谢玉礼笑笑,“这花钿可是有些来头的旧物了,姐姐,你不着急寻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