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被恒王召唤,马不停蹄来到了千嶂。一如千嶂城,就感到了气氛的不同。
在兴荣街最大的茶社包间内,恒王,萧墨,封元汐,三人围坐桌前,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
“千嶂还是一样热闹,只是这城里的风向,已经转了。”萧墨感叹了一句。
“封家被夺取了封爵。就连原本祖宅的地,都要被收回去了。”封元汐轻笑了一声,“恒王殿下和朝廷,做了一笔好生意。平嶂峪的官兵们,可是有福了。”
“封姑娘说笑了,有福的,不止边关将兵,也有大越百姓。”恒王带着黄玉扳指的手指,轻轻擦过茶杯的杯沿,脸上神色淡然,“单从这一点来讲,本王与封姑娘所求,实为一致。”
萧墨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头看向封元汐,朝着她一拱手:“还没有恭喜封姑娘,听说令兄已入师兴州学。想必再过几年,朝堂上将出一位少年才俊。”
封元汐拿起茶杯遥敬了一下萧墨:“萧大哥消息倒是灵通。只是家兄日后是否能成少年才俊,这入了州学,千里之行才迈出了第一步。日子还长着。”
萧墨也端起茶杯,以敬酒的动作回敬了封元汐:“但是有的人,想要得这样的机会,怕是要十年之后了。”
封元汐低头,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
“封家在西北,总以为无人管得。可说到底,这大越是齐家的大越,就是远离京畿,到底心中也该有敬畏。”封元汐说,“不敬法,不敬祖宗,不敬朝廷。自家人相互戕害,勾连外人祸害乡里。朝廷只罚他们十年不许取仕,已经是念在封家先祖微薄之功的份上了。”
朝廷下旨,越州封氏一族,褫夺世袭忠惠公爵位,降为庶民。封氏自即日起,十年不得参与科考。
而封元汐,救治恒王有功,封元汐及其母亲、兄长,可自主脱离封氏,另立宗堂。封元汐之兄封元昭,不受封氏禁令限制。
“若说自家手足相残,封姑娘,你倒是深得封家的精髓。”恒王面上笑吟吟的,口中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
“殿下……”萧墨觉得恒王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有些重了。
封元汐轻轻摇了摇头,起身,朝恒王行礼,道:“恒王说的对,封家教会我的,大概也就是,如何危害自己的人下手。好巧不巧的,这第一个撞上来的,就是封家自己。我承认我用了一点手段,但他们也确实罪有应得。”
“心里现在舒服了?”恒王问。
“托殿下的福,确实有一口郁气倾吐一出的感觉。”封元汐微微一笑。
“那就好。”恒王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了两下,“我找子白来,就是为了让你日后安分些。做些小生意,好好度日,莫要再搅出风雨来。”
“那要看,暗中的蛇虫会不会咬到我和我重视的人了。”封元汐在底线上却是不退半步。
“真是顽固的丫头。”恒王似乎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你们去旁的房间谈吧,本王要安静的喝喝茶。”
恒王逐客,封元汐和萧墨对视一眼,行礼退出。
萧墨早就已经在另外一个隔间备好了席,两人来到这一间,封元汐就和萧墨讨论起了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