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个时辰,丁潇潇却觉得有半年那么长,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十秒就要抬头看一眼门口。
“郡主你先别慌,就算真的落在李林手上,想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萧颐和看出了丁潇潇的六神无主,出言安慰道。
“李林就是为了弄清楚所有人身份来历,才会对纪程下手。若是他要死不说……”丁潇潇摇了摇头,她不能想象接下来的画面。
“那孩子比你想的沉稳多了,别担心。”屈雍安慰了几句,大门一闪,侯兴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
“怎么样,纪程可在医馆?”
“本来是在的。”侯兴抹了一把汗,不敢直视丁潇潇的眼睛,“但是昨日一早,有人去请他,说是世子侧妃得了急症,让他去看诊。李大夫也不疑有他,便让纪程去了。之后,就再没有看见他。我也回客栈问过,丁一他们也没见纪程回去。听说昨晚,吉里守城军突然搜城。现在吉里被封的像铁桶一般,进不来也出不去。”
听了这话,屈雍反倒放松了一些:“反应如此迅速……”
萧颐和问道:“王爷遇刺,这也是应该有的反应。”
屈雍默默咬了摇头:“并不是,最起码不会这么快扩散到全城戒严的程度。如此看来,燕王应该是早有准备,这场刺杀,说不定是自己安排的,也有可能。”
“自己?”萧颐和问道,“哥你是说,燕王他自己准备了一个机关,差点射死自己?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北荒皇室一直不重视燕王一脉,如今陛下病重辍朝已经半月有余,各路势力人马都开始蠢蠢欲动。燕王毕竟是亲王,要是动了什么歪心思,也不奇怪。”屈雍简单分析道。
丁潇潇听了,急忙问道:“此事和纪程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落在世子手里啊。”
“要真是夺储,燕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李林是嫡子,许多事情不能假手他人。要当真如此,他哪还有心思去对付一个小小的医童?”萧颐和想了想说道,“不过,此事凶险万分,若是不成,这燕王府上下,想必是一个活口也难留下。”
看着她绞紧了手里的帕子,丁潇潇知道她是挂心李玉。
“所以,他将我们全部困在王府,做他的后盾。”屈雍淡然道,“看来,与燕王府终有一战啊。”
萧颐和看着屈雍,手里的帕子绞得更狠了。
“总之,我已经通知了丁一和丁三,只要时机合适,他们一定会出门寻人。一有消息,就会到门房送药,夹带消息进来的。”侯兴自觉无用,可是又无计可施,被胡子和黑惨惨的颜色装点的脸,都能看出羞愧的红色,“主子别忧心,纪程一定会没事的。”
午膳时间到了,丁潇潇熬了一夜,又担心纪程,实在没什么胃口。屈雍安排她休息,自己简单吃了几口饭,便带着萧颐和一起去向侧妃谢恩,感激她送来的野山参。
翻来覆去,实在倦到了极点,丁潇潇片刻陷入沉睡,但是马上做了一个梦,李林正拿着鞭子在盐水里浸透,然后狠狠往纪程身上抽去。
“不要!”她一个打挺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但是不远处,正有一张梦里的脸盯着自己,丁潇潇还没区分梦境与现实,便闪电出手,狠狠扇在李林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