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给他铺,咱们的东西都是偷的,城主金贵,盖不得。”丁潇潇拉住侯兴的手,冷生命令道。
意识到郡主是在替自己不平,侯兴又是感动又是受惊:“无妨无妨,夜里虽不是彻骨,但还是寒凉,没东西盖多半是要受风寒的。还有大事要办,不能有人生病倒下。”
屈雍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接受这个现实,补偿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谈,可是丁潇潇却起劲了,不依不饶道:“城主金刚之躯,哪能生病啊,侯兴,你是多虑了。”
说罢,她将铺好的被褥撤掉了一床,挑衅似的看着屈雍。
“你在生什么气啊?”面对着小女子突然的翻脸,屈雍显然是手足无措,他没有理解自己眼下对于侯兴的歧视,就等于看不起丁潇潇是一样的。
他们一路就是这么走下来的。
“不敢。”丁潇潇简短回答了一句之后,命令道,“都睡觉!”
纪程不敢不听,畏畏缩缩的躺下,侯兴被丁潇潇盯着,也不敢不从,丁一见主子躺好了变转头轻声对屈雍说道:“城主,您先睡,我守夜。”
丁潇潇本想阻止,可她知道其他人躺的并不安心,若是她再说不让丁一守夜,其他人一定会争抢着去,又是一番折腾。
强忍着心头的不忿,丁潇潇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疲累了一天的几人都沉沉睡去了。一开始,缩成一团的纪程也四仰八叉起来。
丁一见屈雍一直没睡,便走到他身边坐下,低声道:“城主,小人说句僭越的话,您不知道这一路上郡主为您吃的辛苦,具体细节就别再纠结了,您这样确实让她心里不舒服。”
屈雍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接受,也不是不能理解。而且我自始至终什么也没说啊,她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轻一点……”丁一赶紧拦住屈雍继续扩大的声调,紧张的回头看了看丁潇潇,见她一动不动的躺着,这才放下心来,“主子睡的很轻,因为守着您,稍有动静都会惊醒。”
屈雍看了看那个在大被子里显得更加较小的身躯,顿时心头一暖。
“主子为什么生气,您不明白吗?”丁一低声问道。
屈雍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丁一微微一笑:“还真是当局者迷啊,城主。她之所以这么在意您的看法,就是因为在乎啊,特别在乎就会特别在意,特别在意就会反应过度,您应该明白吧。”
屈雍满心的愤懑突然由酸转甜。
早就被惊醒的丁潇潇心头一抖,反思自己,我有吗!?
特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