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的话就像一把钢锥戳进丁潇潇的肺管子,你要西归城?!你说要就要啊?
那老娘呆哪?
老娘写的大男主去哪?
你这带资进组的了不起啊?!
你再带资也是男配,抢戏抢风头也就算了,怎么能和男主抢主场,动手要人家老窝了?!
丁潇潇咬牙切齿,抬起眸子正要反驳,寮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扭了扭身子怀里的大刀,锋刃迎着微光在丁潇潇眼中一闪,侠女的义愤填膺瞬间缩回来半截。
“我没听错吧,少君在和我要西归?”以退为进,丁潇潇避重就轻,假意示弱。
宋和也不废话,淡淡道:“郡主毋庸谦虚,本君对于你可能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些。只需要郡主首肯,答应帮助宋某,日后不仅是西归城,即便是东临的一切,比如一些不喜欢的人,都随郡主心意处置。宋和所言,终生守信,绝不反悔。”
看着宋和细细的长眸,丁潇潇不禁感慨,这家伙,眼睛不大野心不小。
不光是西归,还惦记着东临城。
她呵呵一笑,掏了掏耳朵,全当没听见:“刚才风好大,少君说什么?我只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弃子,东临回不去,西归也没有位置。大街小巷,全是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连闺阁清誉都损毁殆尽。实在是个一无是处、毫无价值的废人。”
表面上骂自己骂的丧心病狂,实则所指是那些联合编剧们,谁让他们把自己角色改成如今这副死不死活不活德行?!
可旁边的翠烟听不下去了,拉着丁潇潇大声说道:“郡主是最好最好的郡主,怎么会一无是处了呢?”
看着这丫头像是要哭出来,丁潇潇无奈道:“我就是打个比方。”
“那也不行!”
宋和狭长的眸子夹着这主仆二人,似要将她们捏入手心方才罢休。墙角的貉绒看着这一屋子不正常的人,恨不得退进墙里,她啥也听不见,啥也听不懂,这么大的事情,少君居然聊天一样就这么说出来了。
冷寒涔涔的貉绒环顾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间房里除了少君便是他最心腹的肖主事和寮里。
而自己若不是被忘了,便是被归入郡主党了。
当初承阳府是东临叛臣所建,如今又要复叛?
她恍惚中觉得,城主府的钢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什么时候落下,都只是个时间问题。
自年幼时就在承阳府中伺候过,可怎么从来也没有发现,这位少君是个有脑疾的呢?
貉绒越想越慌,她怕那个傻郡主一口答应下来,这一屋子就是深居西归城的西归敌人,瓮中捉鳖都不用,只等东窗事发就好。另一方面,她更怕郡主一口回绝,毕竟这么大的事已经让她知道了,依照少君的脾性,若不能拉为盟友,那必然要立即灭口。
惴惴不安如她,现在已经彻底分不清日后事发,和眼前立刻爆发,孰重孰轻了。
貉绒两眼一闭,准备听天由命。
她知道,不论哪种结果,今天开始,她这个蚂蚱算是和郡主栓在一条绳上了,谁也别想跑得了谁。
少君极其罕有的对一个黄毛土鳖下人展露出温柔,他看着义愤填膺的翠烟,居然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