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嗡嗡嗡的在响!她苍白着脸,像是看着陌生人那样看江司寒,原来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吗?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她诺诺的回答,虚弱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不是这样?”江司寒冷笑,“真的不是这样?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有把我放在你心上吗?如果你有,人家找你谈的时候你不会把我抛在九霄云外。就算你真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就算我们没有约定去二度蜜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会想起要先打电话问一下我这个丈夫。你有吗?你一头做了决定,根本拒绝要问我的意思!”
江司寒每一句都是指责,每一句都说到了核心点子上。她窒息的想要痛,她想要否认,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她不由的想起崔阳对她说的话,她是怎么了,她明明还深爱着这个男人,前一天他们还甜甜蜜蜜的,到底这是怎么了?
“这是枫妍的事,而且你对枫妍一直不感兴趣不是吗?我不觉得问你会有什么用?”她急急的找着借口,既要说服他也要说服自己。
江司寒的笑容变得越发的苦涩:“当你做了一个决定会影响我们的生活的时候,你觉得不需要问我这个丈夫的意思?”
“司寒,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她不想这么吵下去,现在她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了。“我们的时间还长的很,这次跟央视的合作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就去蜜月好不好?”
“现在已经不是度不度蜜月的问题,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你怎么看我,看我们的婚姻。”江司寒也有些累了,他无力再说下去,一场吵架可以让他身心俱疲。
“你什么意思?”安离已经辩不清他话中的意思,而他的表情让她害怕。
江司寒看着安离无助而脆弱的脸,他突然心生出一股绝望,他觉得他的婚姻陷入了一个死角。又或者说那个死角一直都在,他自以为是的忽略了。可现在一天天的暴露出来,他有种无力回转的问题。
他的沉默刺激了安离,虽然这一次的确是她理亏,可是江司寒也小题大作了。本来只是一个小问题,现在无限制的放大放大,她不是能人也不是强人,她会疯的。“我想今天我们应该谈不出任何结果了,枫妍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不等他回应,她转身就走。
“你还爱我吗?”在她走到门口时,江司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缓缓的回过头,在她看来,江司寒问她这个问题无疑是给她一个耳光,她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还会需要问这个问题。
“安离,你知道吗?我有点累了!不要把我想的太强大,其实在你面前我根本就不堪一击。”他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我越来越不懂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枫妍真的对你那么重要?我这个老公还要重要?”
安离有种被逼到了尽头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要拿自己怎么办?要拿他怎么办?司寒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伤痛,她居然让司寒痛成这样,她是怎么了!她也疼起来,一想到司寒在疼,她疼的越发的厉害。“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我们改天再谈,我先走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江司寒是什么人,都到了这份上,他不允许她退缩。
“你想要我回答你什么呢?司寒!”安离也走过去,“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因为这次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和央视合儿?因为我的失约?是这样吗?是这样就让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我只要你的答案!”江司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语气里却带着逼迫的意味。
“我的答案?”安离也失控了,“你想要什么答案你告诉我?你是要我回答什么?我不爱你了是吗?好!我不爱你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江司寒笑了:“安离,我一直期待,期待你给我另外一个答案,可是你始终不肯。你不肯拿出一颗完整的心来面对我,也不肯拿出你真实的自己来面我们的婚姻。七年,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无论我多么的努力,多么用力的去证明,你依然不为所动。你自如的享受着我给你的爱,拿着你以为我要的爱来回报我,你从来就没把自己完整的交给我。”
他不知怎么就把这番话说出来,这样的话他平时就是想也不敢去想的,只要有一点点那个念,便马上逃开。今天怎么就这么的说了出来!
安离脸上的血色被抽的一干二净,她一直极力去忽视的伤口被揭了开来,她一直以为那已经痊愈的伤口,现在赤裸裸的鲜血淋漓的在暴露出来。她脑子混乱的的不能思考,她觉得她受伤了,江司寒太狠了,这一击伤的她体无完肤。她也笑了:“原来我让你这么辛苦,让你这么失望!既然是这样,大家也没有必要这么纠缠下去,离婚好了!”
离婚那两个字一下子冲到了实处,撞击着他的心脏,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能从安离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他以为,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会有这两个字!
安离也被吓到了,她刚才说什么了,她居然跟司寒说离婚,她疯了吗?她怎么可以说这两个字,那是多么可怕的两个字,怎么可以用在她和司寒之间呢!她马上冲过去抱住江司寒,嘴里不住的道歉:“寒,对不起!我无心的,我没有那个心思,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江司寒很果决的拉开了她的手,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碰她,一点也不想让她来碰他!他转头看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许,你一直期待这一天,有那么一个机会跟我说这两个字。”
她摇头,用力的摇头。她怎么会这样的想法,她想开口解释,可是司寒的冰冷的眼神把她所有的话都打了回去。
他转过身去,他不想再看她,一眼都不想看。只是那两个字太狠了,撞击了他的五脏六腑,他有些头重脚轻,等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边,手一甩桌上的东西嘣嘣的被拂开来,掉了一地。
安离还站在原处,她处理不了现在的状况。她想,或许她可以离开,大家冷静一下。可是她走不动,她不能这么走,她不能在这样的状况下让彼此消失在对方的眼睛里。
“江总,发生什么事?”外面有人听到声音,竟拧开了门进来。进来的是童豫,他手里拿着东西,是来汇报工作的。后面还跟着云路,显然都被里面的动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