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江籁的途中,辛薇后知后觉道:“你该不会是在试探我吧。”
“想杀他是真的,但不是在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小笼包笑了声声,伸手拍在墙上。
机括声响起,约有四个平方大小的墙壁朝着左边移动开,现出一个酒窖来。
江籁就靠在橡木桶边,进气多出气少,肩膀上的剑伤和枪伤只是简单包扎了下。哪怕小笼包没有杀他的心思,他也快要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了。
“你跟吴善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要装作普通朋友。还有,他为什么会是吴良的儿子,难道你也是吴良的儿子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陈清影奶奶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白颜刺死?”
辛薇想表现的满不在乎,说上几句话,越想越气,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半死不活的江籁睁开眼皮瞧了一眼,又闭上了,说道:“给我根烟。”
辛薇给他根烟,帮忙点上。
“给我杯酒。”江籁又提要求。
辛薇叹了声,拿过架子上的红酒打开,给他灌了口。
江籁呵呵笑了声,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一些,缓缓说起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在二十多年前,吴良还是小红花福利院保卫科科长的时候,阳市月潭县下的一个农女进城务工,因为有高中学历,在小红花福利院获得了一份闲差——负责孤儿们的学前教育。
农女工作半年后,就请了一年假期回家,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假期居然被批准了。
一年后农女回到小红花福利院,隔天福利院门口多出两个弃婴,吴良做主由福利院收养。
这件事的知情人士不多,除开吴良和陈清影外,仅有的三个保安也相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吴良辞退。
时间一晃而过,吴良经过几次升迁后,成为了小红花福利院的院长,为人极善钻营,很快成为实权人物。
那两个弃婴也逐渐长大,拥有了姓名,江籁和吴善。
某一个夏天,陈清影将他们带回阳市月潭县,到飞岭镇的深山老林,她的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再回到明市时,吴善和江籁不同程度的疏远了陈清影一些,得过且过,再没跟陈清影去过飞岭镇。
辛薇问道:“那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陈清影是你们的妈妈?”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们两兄弟,连狗都不如。”小笼包啐了一口。
没等江籁回话,忽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滴”。
小笼包瞥了手表一眼,拍了拍辛薇肩头,“你接着问他,我出去一趟。”
目送小笼包离开,又等了片刻。江籁忽笑了起来,继续说着话,目光飘忽不定,却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江籁和吴善知道陈清影是他们的母亲,是六年前的事,陈清影被白颜刺死那天。
六年前,长大成人的孤儿们各奔东西,留在明市的孤儿们也少有回小红花福利院故地重游的。
只因为成长岁月里,或多或少的都目睹过吴良犯下恶行,恨不得将有关于小红花福利院的记忆全部删除,怎么还会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