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慢,背脊挺的笔直,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寞廖。
走到门口时,他慢慢回头,睁着眼,茫然地看着她,茫然地问:“娘子,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个问题,或许不管什么时候问,都不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冰舞抱着双腿,微微侧了头,眼中还闪着泪花,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的白衣闪了一下,却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字:“滚!”
说她没有心,没有心的是他罢?
她若没有心,若不是爱他,能这么跟着他在一起?她若不爱他怎么会甘心情愿跟着他?怎么会愿意迁就着他奇怪的洁癖?忍着身上的疼痛被他压了一次又一次?
妈的!
没有心的绝对不是她!
她是爱他,的确爱她,可想一想现代,想一想萧墨白怎么了?
愈想愈烦躁,冰舞扯烂了被子,巴拉着头发,烦躁地大吼:“TMD滚!最好永远都别再回来!”
秦九是个脾气不小的人,气头上了什么都说的出来,什么也都能干。
和十艳吵架后,看什么都不顺眼,脾气也暴躁了,风舞苑走了怡宝,来了新的丫头,叫水素,不到一天,意识到自己的新主子是个难缠的,做什么都颤颤惊惊,小心翼翼。
“小姐,小姐……”水素站在门口,小心的敲了敲门。
门内没任何反应,水素急的要哭了,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老爷……老爷……”
水素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有什么从门内砸过来,刚好砸在门上,从上掉下一地的碎片。
水素要推门的手再也不敢动了。
她就这样站着,咬着唇,急的眼眶都红了,兔子似的,却不敢在敲门。
正踌躇间,身后传来一个妖媚的笑声,媚妩的她骨头都酥软了。
“傻丫头,难道你就这样一直站着么?老爷说的话忘了么?小破鞋待会儿还不出去,老爷罚的可是你。”
“小破……破鞋?”水素怔怔的转身,身后一个穿着大花袍子的男子,带着妩媚的笑容,就站在自己身后。
长的好俊好俊的少年,看的她眼睛都要直了。
“小破……鞋是谁?”水素有些结巴的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上官蝶舞翩翩然的走过来,眨了眨眼,手指往门内一指:“喏……除了洛三小姐还能是谁?”
水素愤愤然:“你怎么能说我们小姐是破鞋?”
“还未成婚就已经不是清白了,不是破鞋是什么?是你的小姐,又不是我的小姐。”
水素眼睛红红的,连脸蛋也红了,指着上官蝶舞,哆哆嗦嗦地说:“反正……就是不准说!”
上官蝶舞笑了:“哟……我当是个小兔子,原来还有两分节气嘛。不过也真是蠢的可以,你在站在这里和我争辩,待会儿贵客走了,有你哭的。”
他这一提醒,水素才记起自己来的目的。
望着紧闭的房门,深呼吸一口气,还是……不敢推开。
只得诺诺的,小声地说:“小……小姐,老爷让你去前厅,太……太子爷有请……”
房内还是没声音。
水素正不知所措,却见上官蝶舞利落的伸出一只腿踹开了门。顿时,房门乱七八糟的摆设呈现在人前。
“你……”
“我怎么了?”
水素怒吼:“你……你怎么可以踹门?”
“不踹门难道还等着小破鞋自己来开门?”上官蝶舞不以为意。
水素沉默了。
两个人走进去,却见洛冰舞坐在梳妆镜前拿着眉笔细细描绘着什么,似乎有些烦躁,不一会儿,却见洛冰舞将眉笔摔在桌子上,侧过一张美艳逼人的小脸,逼视着两个人。
“滚!”水素来不及惊叹三小姐的美貌,已被她犀利的视线逼退了三万里。
“小……小姐。”好美。
上官蝶舞走上前去,看着冰舞拧起的眉,媚笑道:“小破鞋,咱们又见面了。”冰舞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从新拿起了画笔:“你是谁?”
画眉画眉,往日都是十艳帮着画,今日将十艳气走了,冰舞拿起眉笔怎么画都画不好,整个人烦躁的想抓狂。
她当然不知道这个穿着花衣的人是谁,但要说没印象却是假的。
上官蝶舞努了努唇,狂妄地语气,气死人不偿命:“脱你衣服的人……”
水素惊呼,冰舞却是不为所动。
他又说:“拿了你指甲中的毒药的人……”扬起手,手上有一把薄薄的刀片,“这个武器,是你的吧?不好意思喔……奴家看着蛮顺眼,顺手就拿了过来。”
拿笔的手顿了一顿,冰舞从镜子中看去,画的不是很好,索性拿起手帕擦掉,从画。
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上官蝶舞“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