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昂起头,一把甩开捧到自己眼前盒子,极度不屑道:“吃什么吃,咱们府里那个不会做这种点心,要吃你自己吃。”
“嗳,红衣姐姐你就算不吃也不要糟蹋掉少夫人一番心意呀,主子看到了也是要怪罪的。”看着落在地上,被糟蹋掉的点心,绿衣有些惋惜道。
红衣冷冷的哼了一声。
绿衣又说:“这盒子咱们可是从主子手上接过来的,若让主子知道你这么藐视他的心意……”
后面的话绿衣聪明地没说去下,红衣闻言,却冷笑了一声,睨了她一眼,傲然道:“主子让我去送账本,还是加急的呢,绿衣妹妹,不好意思,这地上地点心和盒子还得麻烦你收拾一下,毕竟主子是给了你的……”
说着,红衣撇撇唇笑,甩了甩衣摆,昂头不屑地进了屋子拿账本。
绿衣在后面气地跳脚,死咬着唇,却又无可奈何,看着地上的食盒,她蹲下身子,捡起食盒内的一块残留的点心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那种甜味让她不适地皱眉。
吞咽下去后,手上还剩半块,她举起手中半块还想吃,却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手中点心整个挥掉。
点心掉在地上,碎成了粉末。
她一愣,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嘴角的残糕点屑,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衣,眼睛一弯,软软地笑道:“少夫人赏赐的,不小心掉到地上了,不吃就太可惜了,怎么说我也得尝尝这让人上瘾地味道。”
白衣平静地看着她,平静道:“阿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绿衣笑笑,仍然是软绵绵地语调,像绵羊似地:“白衣哥哥,你记错了,我早已经不是阿双,我只是绿衣,七护卫中的绿衣,保护主子的绿衣。”
白衣微微一叹,面无表情地脸上有一丝怔愣:“绿衣,你记住,你只是绿衣。别逾越了,否则你连绿衣都当不成,不止是你,连你的家人也不能……”
“绿衣早已经没了家人,白衣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绿衣捡起食盒从地上站起来,垂着眼的样子娇俏柔软:“主子和少夫人去了厨房,想必少夫人还要做点心,我得将这个食盒收拾干净给少夫人送去呢,白衣哥哥您忙罢,绿衣就不打扰白衣哥哥了。”
说着绿衣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她转身要走,却被白衣拉住了手臂。
回过头,看着白衣,绿衣纯黑色的眼眸一片清澈,她迷茫地笑道:“白衣哥哥你还有事吗?”
白衣撇了她一眼,下意识地皱起眉,想了许久,手指慢慢从她手臂上松开,摇着头道:“无事,你去吧。”
绿衣于是不再说什么,提着食盒小碎步地走了。
望着她逐渐远去地嫩绿色背影,那边绿色,几乎要被成片地粉色压垮,白衣地眉心一直拧着,想了想,想不出什么,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懊恼。
在整个顾府,厨房是冰舞唯一熟悉的地方。
顾朝曦拉着她一路畅通无阻并且非常迅速的抄近路进了厨房,冰舞懊恼地皱起眉,甩开他地手,不满道:“你慢点儿不行啊,我的手都被你拽痛了。”
“瞎说。”顾朝曦忍不住笑,拉起她的手臂查看一番,指着手骨节道:“看这里,白白嫩嫩地,半点儿痕迹都没有,我拉的那么轻,怎会伤到你,你又怎么会痛?”说着,顾朝曦骨节分明地手指轻轻摩擦着冰舞的手腕,她一愣,望着他地目光微微闪烁,尴尬地收回手,撇撇嘴道:“你怎么把顾府几个院子都建造地一样,若不是厨房总有食物的香气,我肯定迷路。”
“一样总有一样的好处,一样了,自己人分不出来,外人更是搞不清楚。”顾朝曦点着她的鼻子,嘴角一勾,邪笑道:“傻妞儿,你是狗鼻子么,这么灵?”
冰舞皱皱鼻子,恰北北道:“你才是狗鼻子,你全家都是狗鼻子。”
顾朝曦大笑,午后地阳光洒在他身上,那种温暖与愉悦,让人跟着不自觉的微笑。
他们两刚到厨房,老远就有人看到,忍不住惊呼:“主子,是主子,还有少夫人,主子和少夫人来啦,大家快出来……”
唰啦啦一下子,厨房出来好多人,连扫地的大婶都忍不住跑出来。
一群人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个人越走越近,俯身点头之后,有一人带头道:“主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厨房?”
带头的自然是厨房的管事大婶,她的语气恭敬有有些亲昵。
顾朝曦牵着冰舞的手站在人前,微微一笑,淡然道:“你们少夫人说要做些她家乡的点心给我尝尝,你们愿不愿意让出厨房。”
“少夫人一片心意,我们哪有不愿意地道理。”管事大婶说着招呼里面的人出来:“你们快点出来,这些菜晚点儿咱们再炒,有少夫人的点心,今儿个中午咱们主子不吃也得饱了。”
说着一群人乐呵呵地笑起来。
冰舞有些囧,为他们相处时的那种并不生疏的淡然和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