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宝,今天的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如果别人问起我进宫做什么,你就说咱们只是奉命进宫陪着倾城王爷玩闹了一翻。”冰舞忽然开口。
“哦,好的,可是,白衣和青衣,怎么办?他们一直跟着我们,能瞒得下去么?”
“不碍事,他们根本没进过宫门,至于宫内的事,倾城王爷只有分寸。”
“可是……王爷……”王爷的目的,不就是利用秦九的制药技术来解毒么?
“这件事不要再提,就当没发生过。相信倾城王爷会搞定,封了该封的口。”
搞定?这又是一个有趣的词,怡宝没再问冰舞为什么要瞒着,只是点头。窥着冰舞娇媚面容之上的愁容,不解道:“你怎么那么淡定?那个……那个人死了,你们,好歹也曾经那么亲密,怎么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
这是冰舞的反问,木木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连起伏都没有。
她果然薄情凉薄。怡宝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心中闷闷的,什么也没问了。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完全了解任何一个人,自己也不能。当你以为你足够了解这个人,了解她的心绪,了解这个人某种时刻会表现出什么情绪来之时,却往往都被自己,或者这个人,一一推翻。
你笑,不代表快乐。你哭,不代表伤心,也可以是喜极而泣。
有一种悲伤,不需要任何表达,只因为,他走时,带走了她的心。
有一种悲伤,不需要眼泪。
怡宝,她或许了解真正的洛冰舞,却并不了解现在的秦九。
“哟哟哟,阿曦,这么急着找奴家作甚?莫非想奴家了?”
顾少的南院,只从花衣乌发的美少年进去之后,时不时的会传来妩媚而娇滴滴的男生,让在外面打扫的小厮不可克制的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上官公子,果然恶心!
顾朝曦嘴变噙着笑,目视着一脸娇媚的上官蝶舞,很是愉悦地放下茶杯,“听说,你昨天晚上,在我正忙着的时候,去过风舞苑。”
什么叫在我正忙着的时候?他在风舞苑能忙什么,忙着等洛冰舞?
上官蝶舞想到那个场景,撇撇嘴,一脸恶寒:“奴家可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再说,奴家也没打扰你哟。奴家就在外面偷看了几眼,原本想看看你能有什么新招式,发现你男上女下的姿势实在是太过守旧过时,没有半点新颖,早知如此奴家还不如去那秦楼楚馆呢。”
说着还不屑的撇了撇嘴,表情却是十足十的嫌弃。
男上女下?
所以,昨天晚上模糊的旖旎记忆,的确是真实的?的确是自己与小傻妞,而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顾朝曦深邃的双眸刹那间流光溢彩,像是天上的星子一般闪亮。
不动声色的,他忍下心中狂喜,却克制不了上扬的嘴角,笑眯眯道:“听说你想要我仓库中的那只“离情”来做药引想了很久了,唔,本少今天心情好,想要就拿去罢。”
“还好你没如皇家人一般说是赏赐给奴家,如果是那样奴家倒是宁愿不要。”上官蝶舞的震惊显而易见,高兴之余却又有些不愉,那只“离情”他一直想要,顾朝曦一直不给,没想到,这一次,却这般容易就给了……
顾朝曦轻轻笑:“当然我是有条件的……”
“哼!”撒娇地嘟嘟嘴儿,上官蝶舞愤愤然道:“不就是一支药引么?还诸多条件?!这天下间可不止你这一支“离情”奴家若是想要,还未必找你呢。”
“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顾朝曦不紧不慢,完全不把对方的气愤放在眼里。
果然,上官蝶舞立即焉了下去,很没志气道:“当然要,另外一只“离情”在秦楚楚手里,她开价这般多,奴家可没那么多银子买。说吧说吧,你的条件……如果是让奴家消失几个月这种条件,奴家可不依!”
“没让你消失,我还等着你在婚礼上给我备份贺礼呢。”说到这里,顾朝曦的表情却是忽然黯淡下去:“我怕婚礼会出意外,上官蝶舞,你,给我看着点儿小傻妞儿。”
上官蝶舞表示震惊:“为什么?难道小破鞋还会逃跑不成?”
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顾朝曦有些担忧的拧了拧眉:“她在结婚前夕没有拒绝我的求欢,虽然我很高兴,可是……”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小傻妞儿没有拒绝,甚至是主动接受了,可不知为何顾朝曦高兴之余却觉得不安,深深的不安着。
“小破鞋都已经彻底成为你的人,怎么可能还会逃?要逃也是在没成为你的人之前逃跑,现在逃了还有何意思?何必要把自己给你?”上官蝶舞笑他杞人忧天。
“或许罢。”顾朝曦苦笑,上官蝶舞说的有道理,莫非自己真的太草木皆兵了?可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他不过就是怕……
承光三十二年,九月,八号。
距离九月九,轰动全城的顾少与三小姐洛冰舞的世纪婚礼,仅剩下不到一日。
这日,天气竟出奇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