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婚,一番美意,臣女和太子又岂敢辜负皇上。”这顶帽子可扣大了,玲珑思索了一下,谨慎地回答:“臣女和太子相交数年,两人一直和和睦睦,彼此也都没有意中人,原本以为婚后可以相安无事的过日子,怎知真真日日相对才知彼此并不合适当夫妻,而且,太子有了真正的意中人,臣女对太子并无特殊感情,太子也不曾亏待臣女,是以再协商之下这才和离。”
皇帝是知道自个儿子和唐家小姐的事的,是以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多加追问,沉吟了一下,又问:“你和朝曦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女实在无言以对。”雪玲珑也的确没什么话好说,难不成得和皇帝说自己和上官蝶舞洛冰舞之流合谋算计了顾朝曦?当然不可能这么说……
皇帝叹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
“你且下去罢。”
“谢皇上,臣女告退。”
就这样,玲珑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身份的麻烦,成功的成为了顾府的侧夫人。
当日,皇家发布了原太子妃雪玲珑和太子早已和离一事,流言这才停息,众人也才知道原来一切不过都是众人的猜测而已。
然而雪玲珑成了顾少的侧夫人以成不争的事实。
至于新婚少夫人洛三小姐洛冰舞,在大婚当日消失之后,帝都再没有谁见过顾少夫人。
这日,阴雨朦胧,整个天际一片阴霾。
顾府别院,顾朝曦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轻轻抿着,仍然是万年不变的紫衣,墨法披散,一张脸脸颊分明,往日带着笑的狐狸眼,今日却显得格外阴郁。
像是被什么蒙蔽了般,隔着浓黑色的雾气。
七护卫一字排开站在下首,各各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空气中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来自主位上那个人刻意释放出来的压迫感,几乎压的几个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死就死吧,要死也死个痛快点!”青衣一仰脖子,眼一闭,噼里啪啦道:“我承认那日我并没有喝多少酒,可喝到主子进洞房那刻就是莫名其妙觉得想睡,连闹洞房也提不起兴致,所以一觉睡晕了过去!”
白衣和黑衣对视一眼,两人极有默契道:“那人宴请宾客的酒皆是上等酒极其轻薄,若是被下了料一准能喝出来,可,那天的酒,的确没喝出问题……”至于为何会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晕倒,两个人也稀里糊涂。
这能说明什么?他们少夫人下毒技术高超?还是那只花蝴蝶做了内应?
他们少夫人下毒的技术有多高超,有多悄无声息,在场的人都知道,可后一个想法,也不过在脑袋中过了一下,随即又消去。
谁都知道上官蝶舞和主子有多好,若说是上官蝶舞联合少夫人欺骗主子,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至于上官蝶舞此刻的去处,几人也没有多想。
那个人本来就行踪诡秘,从来都是突然消失再突然回来。
所以几人,一时间还在的没有人去在意上官蝶舞。
说话间,顾朝曦的眼眸轻轻扫过,一声轻笑,几多嘲讽与阴郁,看的几个人都愧疚地底下头。
“主子、您罚我们罢,定是我们不小心被迷昏了这才会让歹徒有机会将少夫人绑了去。”绿衣轻柔柔地开口,惹来众人的不解和白衣微蹙的眉峰。
随即,青衣眼睛一亮,跟着嚷嚷道:“是啊是啊,少夫人定是被绑架了,否则怎么会和主子在拜堂之后再莫名其妙的消失!要消失也应该在拜堂之、之前……不是……主……主子……”
忽然撇到顾朝曦捏着茶杯的手和那张顷刻间沉下来的脸,青衣蠕了几个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甚至连脚尖都不自觉的往后移了移。
不由又撇了眼绿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
绿衣这丫头?说那种话……到底是想帮少夫人,还是想害少夫人?是想开解主子,还是想在主子已经憔悴不堪的心上火上浇油?
没有打斗,甚至连争辩都没有,而他们都被有预谋的迷昏……怎么也可不可能是别人做的……而且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少夫人以前在山上所踩的药草……
难道主子对少夫人不够好么?
端茶倒水这种卑微的事主子都为她做过,少夫人又还有什么不满意……
“砰”地一声,顾朝曦捏在手上的茶杯彻底碎成齑粉,茶水从指缝中合着殷红的血色落下去,滴滴答答的低落在地板上。
大堂一时间静的连根针都掉落到地上都能清晰可闻,七护卫动作一致的跪在地上,几个人都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
“主子息怒。”
除了这一句话外,任何人都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