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连连点头:“沈儿你要早去早回,小团子会先跟着小哥上路哦!”
养伤的日子很无聊,整日里除了吃饭就是喝药,再不然就是睡觉。
伤口没再撕裂,那日的小小人儿肉团子也没再出现,除了少爷偶尔娇滴滴地闹闹脾气,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这日,少爷有事不在。年轻大夫背着药箱,例行来给秦九换药。
看了伤口后,大夫叹道:“这伤口你又动了是不是?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乱动,不要乱走,伤口已经经不起任何撕裂了,姑娘怎么就是不听呢?”
“睡觉时总不习惯,一碰就会撕裂……”秦九颇尴尬地微微一笑,无奈而又苦涩,说着往大夫手里丢了张纸。
“不过我相信用上这个药方,应该复原会很快……”
大夫不解,展开一看,目光从哪些清秀字迹上扫过去,顿时额头滴下一大滴汗水。
“姑娘,你这个药方我不是没想过用,可毕竟治标不治本,没有找到让外伤和内伤同时复原的方子。你这个方子,即使内里愈合了,那也是……”
秦九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这是最快的方法,也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你也治不好它不是吗?”
大夫顿了一顿,慎重地劝告道:“虽然姑娘你不喜欢听,可作为一个医者,我必须得再告诫你一次,我建议你去一趟帝城,虽然我的确没办法治好它,但神医百年世家,医术素来以邪著称,一定能有办法治好它。”
“这只手……”秦九用右手摸了摸,摸到陷下去的那一块时,有些恍惚地笑道:“掉了那么大一块肉,并且又伤到了筋骨,您真的相信有人能治好它吗?我虽然不懂医术,可在药理这方面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不少,要让这只手长出新肉,彻底根治没有半年时间是不可能的,而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虽然未必一定可以治好它,但起码不会比现在更差劲,而且谁也说不清楚它到底会不会痊愈。姑娘,你这么罔顾自身身体的健康,难道不会后悔吗?”
“会……但如果我不去,我会后悔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这句话的意思非常非常的重。
大夫一时间愣了,叹了口气,还想再说,秦九果断弯下腰朝他行了一礼,彬彬有礼道:“大夫,拜托你了。”
“唉,既然姑娘你坚持,我……也只能照办。”
“这件事,还请不要让少爷知道。”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少爷,他这么关心你,为了救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如果知道你如此不珍惜,少爷一定会很伤心。”
会不会伤心秦九不知道,但少爷那个人一定会怒,大怒,怒不可歇。
而偏偏,他的怒气无人敢承受。
她在挑战他的底线么?呵……不可能呢,她根本不是他的底线,又怎么挑战他的底线?她只希望让自己可以好的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秦九抬头,外面的天空很美很绚烂,她奢望的不过是千里之外的某一块罢了,那个地方有个男人似婴儿般纯真,似魔贵般邪恶,那个男人不可一世,目空一切,嚣张跋扈,似人命如草芥,别人的,他的,……
少爷回来时已是傍晚。
彼时,秦九坐在贵妃榻上,旁边是一池清水,头顶绿树成荫,而她悠悠然地睡在贵妃榻上,如果忽略那只绑着丑丑绷带的手,这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少爷站在门口望着她许久,骤然,两个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四目相对,那种诡异的熟悉感,那种暧昧感在空气中发酵……
秦九移开眼,淡淡地垂下眼帘。
少爷也意识到了这种诡异感,不由得干咳两声颇为扭捏地走进来。
“阿九阿九,今天大夫来过了嘛?伤口怎么样了?有好了一点儿嘛?他怎么说的?”
他站在贵妃榻旁边,带着一脸傲娇与狂妄望着她。
她抬起头,不着痕迹避开他灼热视线,撇撇嘴,面不改色的撒谎:“大夫说情况越来越好,准备给我换种口味不那么重的汤药,相信不出半月,定然能够愈合大半。少爷,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本少爷关心那是天经地义,谁敢有意见?!”少爷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再说了,你的命都是本少爷救的,本少爷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亲爱的少爷……能不能不要每一次都拿救她一命来说事?
秦九无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每次都来重复这件事好吗?拖你的福,我的伤养的非常好。七天后,我准备上路了,要不要跟着随便你,不过养伤的日子太无聊,你能找点什么事来给我打发时间我会更加感谢你。”
“这么快?七天后就能出发?!”少爷瞪着她,脸上浮现出怒气与不悦:“不行,我不同意!大夫都说了痊愈起码还要三个月,这才七天你怎么着也得等两个月之后才可以出发,否则本少爷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