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羽：“最近几天下来的也在？”
工头：“回宰小仙的话，别说最近几天的，只要到了工地上，半个时辰也就完成登记了。这时候计算机上就能看到这个人的数据。”
言渊暗想，糟了，那紫露他们去哪里了呢。
他想了片刻，向工头问道：“是这样的，这个恶灵的形成啊，它和什么内力啊，魔法啊，是有些关系的。所以我们想知道，你们这里有多少会内力的奴隶？你们在这方面有记录吗？”
工头道：“回言小仙的话，有内力、会魔法的奴隶可不敢拉到工地上来，也不会拉到工地上来。这点两位可以放心。”
宰羽：“喔？是怎么回事呢？”
工头：“回宰小仙的话，有内力、会魔法的奴隶不好管，在工地上用成本太高了。而且有内力、会魔法的奴隶他们本身的价格和租金都很高，他们还有其他用处。”
言渊：“其他什么用处？”
工头：“回言小仙···”
言渊：“行了工头，你就别在前面加那句话了，你直接正常说话。”
工头：“好的，小的就是怕怠慢了两位大恩人、大法师、大神仙。那些有内力和魔法的奴隶，一般都送到大角斗场去了。”
宰羽：“诶，这个什么大角斗场听起来挺有趣的，那是什么啊？给我们说说吧。”
工头：“好的，小的到下面来做事也有些年头了，对大角斗场还是很了解的，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宰羽：“嗯，嗯，具体一点。”
工头：“我们这坠星城也好，灵王都上其他的船城也好，明面儿上，都是不允许角斗的。”
言渊：“买卖奴隶是合法的，但是又不允许角斗？你别介意啊，我们平时都是不问世事的。”
宰羽：“我们平时都在修仙，我们都不怎么食这个人间烟火的。”
工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个角斗啊，一定要说的话它其实就是合法的，比如叫自己买的奴隶在自己家里打个你死我活，那是没人管，也管不了的。可是啊，如果是公开的打，在公开场合打得血淋淋的，就有伤风化啦。”
宰羽：“喔，我好像明白一点了。就像在家里抽烟没问题，在外面抽烟，别人可能就不乐意了。”
工头：“是的是的，具小的所知，有些达官贵人也在自己家里设置了角斗场，让自家奴隶对打，一般请亲戚朋友来家里看看，看着好玩儿。也有些人，会带着自家奴隶去别人家里打，就像斗蛐蛐儿。”
宰羽：“感觉是挺好玩儿的，但是总觉得不够精彩啊。”
工头：“对呀，还好咱们坠星城，和其他船城不一样，咱们这里有个淹没区。其实说实话，下了死狗镇，到了淹没区，也就是三不管地带了。淹没区只要不惹大事，上面也就不怎么管。所以啊，四十年前有一位大老板，就到死胡同镇来建了一座大角斗场。就是为了让大家都可以带着奴隶，来这里斗一斗。”
宰羽：“喔，就像在茶馆里斗蛐蛐？”
工头：“据说他原本呀，就是这么想的。哪想到啊，这大角斗场刚投入使用第一年就火了。说是在当时啊，从甲板上面，好多人下来看啊。据说第一年门票就是供不应求啊！”
宰羽：“继续，继续。”
工头：“结果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那大老板就又有了很多新点子，他不但给角斗场开发了很多种新玩法，还进行了三次扩建，现在那角斗场，已经有整个死胡同镇四成这么大了。他们不但在那里开赌局，押输赢，还进行电视直播呢，每年都要赚好多钱。”
言渊道：“所以会内力的奴隶送去那里，赚钱能赚更多是吧？”
工头：“小仙说的对。”
言渊宰羽都暗想，紫露一行极有可能是被送去了那角斗场。
他们不动声色，又向工头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再三查看奴隶名单之后，便向工头说道：“查完了，我们现在的看法呢，是这个工地的地缚灵都被驱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工头：“太好了。”
言渊：“但是有一点你要非常注意，就是平时不要虐待奴隶。这是因为这些奴隶和有些怨灵生前是认识的，他们之间还有很细微的感应。如果你虐待他们的话，可能会导致那些厉鬼又回来，虐待得越厉害，他们越可能回来。知道了吗？”
工头：“知道了，小的知道了，谨记小仙的教诲。”
两人走出工头的办公室，快步穿过工地平台。忽地见到路边躺着四个人，身上盖着草席和破布，头遮盖着，脚露在外面。
正好，这时一辆板车开过来，两个奴隶从板车上又抬下一人，那人半个头都没了。
只听他们说道：“他刚才被钢缆砸到头了。”
在一旁管事的命令道：“赶快放到这里，用布盖上。倒霉，明天才有接尸车呢，保准放臭。”
看到这一幕，言渊无言以对，宰羽却突然说道：“马尔萨斯陷阱。”
言渊：“嗯？”他没想到宰羽记忆这么好，才说过一次就记住了这么一个复杂的名字。
宰羽：“你给我说的嘛。我想这也是马尔萨斯陷阱的一种表现形式——人命不值钱。他们一定是为了赶工程进度，而直接无视一切安全隐患。或许有些人还会觉得，可以靠这样的方法来控制船城的人口。”
言渊点点头，“这种经济问题无法用暴力蛮解，你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靠拳头解决。”
言渊看了看那两个奴隶，但不敢看他们的眼神。
宰羽：“我们现在去哪里？角斗场？”
言渊：“先把死胡同镇的地形了解清楚吧，这个水陆交错的交通网太复杂。了解它，它不一定帮到我们，但是不了解，它一定会害我们。”
“走吧。”两人跑起来，离开工地，进入死胡同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