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坦然
那大夫从背包中拿出很多塑料盒子，然后整整齐齐排放在桌面上。
“静雨，来给弟弟妹妹们分药。”大夫对那给言渊宰羽喷消毒水的女孩说道。
那女孩儿干练地安排了一下，三个年纪稍大的孩子便走上前，有序地去拿桌上的盒子，又从盒子中取出药片，分给其他孩子。
言渊宰羽注意到，年纪稍小的孩子拿到了两种药，年纪稍大的孩子拿到了三种药，最大的孩子有四种药。而桌上的药片种类更多，言渊暗暗数了数，大概有十七种。而这小厅的壁柜里还有一些药，似乎种类又不同。
只见那些孩子条理非常清晰，这么多孩子领药，数量种类又多，竟然一点不乱。
“大明，你从今天开始要吃四种药了。”那叫静雨的女孩儿对一个男孩叮嘱道。
“一天吃三次，药不同，不要吃错了。检查自己的药，自己要对自己负责。”发药的孩子，一边发一边说。
很快，所有的孩子都拿到了药。
宰羽在一旁运起内力，极速把他们手中的药片都看了一遍，数量相同的种类也相同，真是一点不错。
那静雨又说道：“分水。”
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又拿出塑料水杯来递给每个人，与此同时，两个女孩拿着水壶不断给每个人的水杯里掺水。
这时，静雨拿出一个怀表看了一眼，又收了起来。
言渊和宰羽站在一旁，都惊讶于这些小孩儿的效率和准确性。
当所有坐着的孩子都拿到药和水，发药的孩子开始为自己取药。
言渊注意到，静雨拿了四种药，带他们进来的男孩拿了两种，有几个年纪更大的孩子，甚至拿了五种。
然而他们却没有把药吃下去，所有人都沉默等待着。
那静雨拿出怀表，就盯着怀表静静等待了一分钟，然后说道：“吃药。”
所有孩子齐刷刷把药吃下去，然后喝水吞下。
“好了，收杯子。”
等到所有杯子被收走，这整个过程似乎才终于结束了，现场的气氛立刻轻松起来。有些小孩儿开始有说有笑。
言渊和宰羽不知为什么，也觉得松了口气。
而静雨他们还没停下，开始清点起桌上的药片来。这时大夫也过来了，静雨就拿着笔记本给他看。
“大夫。”一个坐着的男孩叫道，言渊见他正是刚才回答那些成年人问题的孩子。
大夫转头看他，回道：“熙望，什么事？”
“刚才还来了几个客人，都是大人。”
“喔，他们又走了吗？”
“嗯！”男孩儿想了想又说：“他们问我，问我生了什么病。”
“熙望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说，是获得性免疫破坏综合征。”
“好，熙望很诚实。”
“然后那几个大人就很害怕，然后······然后他们就走了。···大夫。”
“嗯。”
“下一次别人问我，我可不可以不说？我看到他们走了，我觉得心里难受。”
“熙望，说实话会难受一会儿，说了谎会难受很久，因为如果我们说了谎话，就没有办法活得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