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说道:“我看着你医。我听说你手脚不干净。”
“你可不要乱说,只有对来拆器官的,我才会手脚不干净。”
“对拆器官的你也不该。”
“嘿———,她们都要拆器官了,我还不能最后废物利用一下啊?”
“她们被拆掉器官是为了赎前世的罪孽,好在来世当个好人······”
言渊再也听不下去了,鼻涕眼泪大把地流,他无法靠邪功内力稳定情绪,只能强行将自己放空而已。
但没用,心里的痛苦没有消减,反而增长了。
渐渐地他能听到什么声音,是惨叫,那叫声太清晰了,他一时间甚至以为是皿驰发出的。但转头去看,屋里什么也没有发生,那男人正在给皿驰诊断。
但惨叫声却接连不断,进而越来越大。
他去看屋内伶人和那男人的反应,他们似乎又什么都没听到。
他仔细听那惨叫声,已经能渐渐听到一个女人在求饶。
她似乎在说“饶了我吧,让我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求求你让我做牛做马吧。”
言渊心道不妙,此刻似乎正在发生一场暴行,他一定要去阻止。便运起内力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
怪了!
就是在那房间里,就是在皿驰躺着的不锈钢床上!
不会错的,现在言渊的听觉比野兽还灵敏,他不会听错,声音就是那手术台上发出来的。
接着又出现了第二个女人的惨叫,是极度尖锐的呼救和哭喊。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最后多到数不过来。她们的音色各有不同,有些声音从走廊中一路移动,但最终都到达那个手术台上。
当惨叫声汇聚,震耳欲聋之后,那些声音又幻化为内心的感受。绝望、恐惧、仇恨、不甘心,还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人世的留恋。
‘幻觉!’言渊如此想到。他意识到他所感受到的,正是那些被拆掉器官的女人生前最后的感受。
‘这一定是幻觉。’
然而紧接着,一些他本不该知道的信息也被注入他的脑海。
那是大量关于人鱼馆的情报,其中甚至还混杂有大量视觉信息。
‘这是什么?’言渊飞速思考着。
这是不是某人在对他使用某种心灵控制武功?
不对呀,难道对方的武功高到这样的程度,可以轻易突破自己的内力防御吗?而且那些女人的感受如此真实,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救救我们。”一个女声对他说道。
“你是谁?”言渊不敢开口问,只敢在心中这么想。然而对方听到了,她们能听到他!
“我们都是馆里的‘姑娘’。”那个声音说道。
“你们!你们死了吗?你们现在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言渊毕竟是见过那条苟胜虎的,他想,难道这些女子被以古圣科技保存了大脑?
“我们不知道。我们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
那声音刚一说完,便响起一连串回应声“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言渊:“你们的意识是清晰的吗?”
“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梦··············”
“这是个梦。你是梦里的人。”
‘不对,她们不像是人的意识,她们更像是某种意识碎片。’言渊想着,又在心里问:“你们的载体是什么?”没办法,辩证唯物主义者,总是视意识为一种物质,所以永远认为意识是有物质载体的。
“梦,我们在梦里······”
“梦·······”
“是一场梦·······”
‘不行啊。’言渊想,不弄清楚她们的意识载体,便无法知道她们在物质世界的位置。但是她们只有意识碎片,根本无法准确回答自己的问题。怎么办呢?
“你在同情我们·······”那声音说道。
言渊回道:“我想帮你们,但我要知道你们在哪里。以及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就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能和我们说话?”
“你看起来不像人类。”
‘看起来不像人类?对了,定是因为在茧里的重生,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也许我身体里进化出某种器官能感受到这些意识碎片。’言渊想着。到底是什么器官?这些意识碎片的物质本质又是什么?
‘对了!’言渊突然想到什么,‘灵魂说!仲予的那个超级扯淡的灵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