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关系
白小小：“师傅，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苟胜虎知道她的心意，回道：“人家拿着副丞相的手书公文来的，你还想怎样？我们多管闲事，别人若是到上面去说我们破案不力，到时候怎么办？再说，世上这样的事多了去了，你每件都管，管得了多少啊？”
邸狄滴：“那个女孩子太可怜了。”
苟胜虎：“你们听不懂我说话的吗？”
邸狄滴：“呜。”
苟胜虎：“我也没办法呀。”
这时，白小小脑中似乎突然悟出了什么，她说道：“师傅，你还是人的时候武功通神，现在也还是法力无边。但是，好像屁用都没有。”
苟胜虎：“你是女孩子，就不要说那个屁字了。”
白小小：“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强调，你那些武功、魔法，真的什么用都没有啊。”
苟胜虎：“你这个年纪就能悟出这些，也实属难得。”
邸狄滴：“啊？武功和魔法是屁用都没有的吗？”
苟胜虎：“这个真是一言难尽。”
它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你们也应该知道：双手能干会做事的，比不上脸蛋好看会说话的，个人能力永远不如人脉关系好用。你想想，若是你科举考试考中状元，能让你当个几品官啊？就算你厚着脸皮去拜主考官当老师，也就能混个六品、七品，芝麻官。但你若是皇亲国戚，什么都不用做，四品起步，人稍微正常一点的，三品起步。”
邸狄滴：“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苟胜虎：“也可以换一个说法——会混关系，就是最大的个人能力。”
白小小：“你说的这个我可真接受不了。”
苟胜虎：“别说你接受不了，我一把年纪了，也一样接受不了。但不接受也得接受！这就是事实。哪怕你到了另一个星系，只要那里住的还是人，就还是一样的。”
邸狄滴的眉头皱紧了，他以弱智般的声音嚼着舌头说道：“一个人总是可以靠自己的双手，靠劳动来吃饭的。”
苟胜虎：“你说的对，但靠双手吃饭的，能比靠脸蛋儿吃饭的挣得多吗？”
邸狄滴：“这个······好像没有。”
白小小恍然道：“原来我早就误入歧途啦！！我本来就该去靠脸吃饭的！！！”
苟胜虎：“对，但是已经晚了。你现在已经长成这样了，那条路你已经走不了了。”
白小小：“你这死狗！不准这么说我！”
说着她就用双手去揉苟胜虎的脑袋，邸狄滴看到她揉，自己忍不住也上去揉，一时之间，就有四只手在揉它的狗头。
揉了半天，白小小又说：“但难道那些武功奇高的修仙者，他们的武功也没用吗？”
苟胜虎：“若不是对现实无能为力，他们又何苦去修仙？一个人的资质可以比别人强，但不会强过别人十倍、百倍，你的武功仙法可以很厉害，但只要有人和你一样努力，就总能练到和你一样厉害。”
白小小：“的确，我天赋再高，也不可能用别人十分之一的努力，就达成和别人一样的效果。”
苟胜虎：“你很好，我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好像自己肩负着什么不得了的天命，有什么不一样的天赋。其实多长几岁，就知道人和人之间是差不多的。你看透这点就比我早。”
邸狄滴：“可是人不中二枉少年，不经历那个阶段，人生也是不完整的。”
苟胜虎：“小滴说的也是暗合大道。”
白小小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说，既然人和人本质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一个社会，只要人够多，那些只有强大个人能力的人，就总是比不上会聚集他人力量的人，是吗？”
苟胜虎：“聪明！所以你们也不要把这些社会现实看得太黑暗，这当中也有它自己的道理。”
白小小和邸狄滴回想了一会儿苟胜虎的话，白小小觉得，这些道理可能要很多年才能真正想通，也就不急在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