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跳帮
话说雨龙号驱逐舰以电磁炮射击对手，打出一枚秒速六十公里的圆柱形炮弹。
那炮弹以实心金属锻造而成，完全靠动能撞击对手。虽然太空中没有空气阻力，那炮弹却和大气层内所用的炮弹一样，比较细长。之所以如此，正是为了破甲。
‘重头戏要开始了吧。’言渊盯着数据链想道。所谓的重头戏，就是电热化学大炮对轰！
雨龙号因为电磁炮的后坐力，此刻正在微调姿态。对方战舰已经完成了锁定。
那黑色的巨大战舰长度也是六百多米，共装备电热化学主炮十六门。这些主炮分别位于船体两侧，一侧八门。它们不能像地球上的战列舰一样安装在舰体上方。因为力矩的关系，若在上方开炮，后坐力会推得战舰不断转圈。
八门巨炮，每一门的炮膛里都能供人爬行。它们在舰体外伸出，直指雨龙号。
战舰内部的炮室内，正处在真空、失重状态。因此这里不但不嘈杂，反而寂静得恐怖。灯光是红色的，以使人时刻保持紧张状态。巨大炮膛打开，使用内力的装填手和装填机合作，将人一样大的炮弹推入。但只有弹头，没有发射药。
然后装填手将炮膛闭合，打开阀门，向炮膛内分别注入三种液体发射药。
一种是氧化剂，一种是燃料，最后一种是惰性威力调节液。威力调节液不会爆炸，它的比例越高，威力越小。而无论发射药比例如何变化，炮膛内始终被发射药填满，压力不变。
因为这是滑膛炮，没有膛线，因此炮弹和炮膛闭合极为紧密。同时以磁能卡死，防止发射药的压力将炮弹推向真空的宇宙。
发射药装填完毕，装填手举手示意。炮手拉动扳机，等离子体发生器启动，向炮膛内的发射药喷出大量高温等离子体！
等离子体带来的超高温引起液体发射药膨胀，也就说，发射药作为工质，将等离子体的热能转化为动能推动炮弹。另一方面，高温将发射药引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同时一起推动炮弹。
八声巨响连成一片，八道爆炸波一齐喷射而出，近距离观看的直观感受是——战舰的八根炮管喷出了一场小型核爆炸······
言渊通过数据链，看着八发巨型炮弹一齐射向雨龙号，每发炮弹初速都接近第一宇宙速度。
他在心里惊呼：‘天啦！他们把八硝基立方烷直接放在炮膛里引爆吗？！发射药爆速得有一万米每秒了吧？’
炮弹的固体火箭发动机同时启动，这些发动机燃料里，倒是真的含有八硝基立方烷。它们持续提供动能，让炮弹能持续加速，并有动力调整方向。那八门火炮目视感觉是瞬间齐射开火，实际上为了防止冲击波互相影响，八门巨炮是以几乎不可察觉的间隔，依次开炮的。因此，炮弹的火箭发动机也需要微调加速，让八发炮弹一瞬间同时到达。
炮弹前端的制导设备已经到达了被震坏的边缘，它们迅速跟踪雨龙号，锁定目标飞去。
雨龙号在对方开炮之后也开炮了。他们在炮膛内注入了更多燃料和氧化剂，而威力调节液比例更小，同时等离子体发射器也喷射出更多高温等离子体。
——这些大炮本来就是可以调节发射威力的，甚至也可以只注入威力调节液，等同于是只靠等离子体发射。这种时候炮口会喷出大量高温蒸汽，蒸汽带走大量温度，帮助炮管散热。
雨龙号这轮齐射的初速更快，在炮弹的火箭发动机运行一点二秒后，就达到了第一宇宙速度，并继续加速。
然而，因为威力更大，后坐力和废热也更大。
仅仅一炮，炮管内壁就开始发红。
主炮炮管全都包裹着一层水冷舱，冷却液不断注入其中。这些冷却液的温度在零度以下，吸收炮管热量后却变得滚烫。高温液体被不停抽走，输送向散热管。散热管埋藏在舰体外壳下，通过外壳以热辐射的形式向太空散热。
持续几轮开炮后，废热大量堆积。冷却液的温度已经超过一百摄氏度，只不过因为冷却管内的压力极高，它们无法气化，因此保持在超临界状态罢了。
两艘战舰的上百门副炮一齐持续开炮，同时主炮反复轰击。散热系统压力过高，超高温蒸汽被直接喷入宇宙来散热。这些高压蒸汽有些向后喷出，为飞船增加动力，也有些向四周喷射，帮飞船调整姿态、缓冲大炮后坐。
开炮一分钟之后，炮弹就将打击在雨龙号上。八发炮弹高频率微调运动方向，其运动轨迹甚至比导弹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