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我明白。”他之前生活的地球也是一样，公转轨道虽然是椭圆形，但偏心率很小，基本上就是个圆。
“但是影月的公转轨道很椭，嗯······”
“偏心率很大。”
“对，正是这个意思。而且轨道的正中心也不是太阳。”
言渊暗想：‘就像冥王星一样啊。’
他隐约还能记得，冥王星在近日点时比海王星离太阳还近，在远日点时却飞到柯伊伯带中去了。
言渊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影月的近日点在太阳北方，它会在某个时间切入到黄道面中，离太阳很近，离京城也很近。”
“是的，它在近日点附近移动速度较快，会在北方黄道面附近走大约一年的时间，然后便会飞到九天太空，极寒之地，这时它的速度会稍稍变慢。影月公转一圈，要花费十三年零四个月。”
“可是，难道它在另一个黄道面上就不能攻击皇都了吗？”言渊又问。
“言公子，吃点糕点吧。”赐木溪招呼道。
“谢谢。”言渊拿起碟内糕点吃了一小口，一股复杂的提拉米苏风味入喉，好吃得让他心中一惊。
“大概来说，这和皇都、影月的公转、自转有关。北方诸族在入侵皇都之后，必须赶在影月离开近日点前返航。因此，他们必须要利用皇都的自转、公转，还有各行星的引力弹弓效应，来为飞船加速，节省燃料。”
听他这么说，言渊问道：“所以，他们大多数飞船都不是核聚变能，和‘维力’能的？”
“打起仗来大多都不是，很多是核裂变能的，还有化学能。”
“核裂变能，那···难道就是用核裂变反应堆烧开水，然后喷开水推动飞船？！”
“喷氢气，用反应堆加热液氢，然后喷射膨胀的氢气。”
“这个也太原始了吧！”
工质飞船总是显得原始而无奈，不过转念一想，他穿越之前的世界，人类连核飞船都还没有呢。
“言公子所言极是，不过他们还在用化学能飞船呢，就是用液氧烧甲烷、液氢或者煤油，也有用液氟和液氢反应的，当然还有‘天火’，在脉冲爆震发动机上用。”
赐木溪喝了口茶，又说道：“影月本身，是遗留有大量太空电梯的，据说影月的赤道上，每两百公里就有一座太空电梯。不过打起仗来，太空电梯也不够用，为了补给，影月上的北方诸族甚至会用巨型电磁炮，从影月星上把军用补给‘打’到皇都上去。”
言渊点点头，心想：‘用电磁炮打飞船返回舱吗？’
他喝了一口茶，一股甘甜在口中久久不散，他说道：“我最近看过一本书，叫《石河演义》。”
“这本书我也看过。”赐木溪道：“里面讲北方诸族入侵皇都失败，兀王子次洛温掩护影月大军撤退，最后自己逃进小行星带中的事。”
言渊点头道：“我记得那里面有个情节，说次洛温本想抢夺皇都的太空电梯，结果没成功。便只好驾驶化学能飞船逃跑，他们就是借用引力弹弓效应加速，一路逃进小行星带中。然后在那里游击了整整十三年，等到影月再一次到达近日点，他们才逃回去。”
“正是如此。”赐木溪道：“影月不在近日点时，北方诸族绝不敢入侵我大煜朝。何况我大煜朝还有‘东方’、‘皇都’、‘小行星带’等八大太空战群。影月的核聚变飞船虽多，要长途跋涉强攻皇都却是决计不能。”
“难怪，难怪。”言渊若有所思。
据描述，影月每三次到达近日点时，有两次皇都在太阳以南，有一次在太阳以北，那一次通常会有一场大入侵。太空战一旦失败，便会有数千万大军登陆皇都。
“对了！太空中的南和北是怎么认定的呢？”言渊问道。
“就是以影月的近日点确定的。”
“嗯？！”
“这个，小可也不明白了。”
言渊想想道：“我想还是和文明在元都的起源地有关。”
“请言公子指点。”
“不敢。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个星系文明，起源于行星元都上的青河流域，它在北半球温带季风气候区。它的南面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平原，北面则是大陆性气候草原。这个地方······”
“嗯。”赐木溪点点头，又问道：“这地方怎么？”
“没什么。”言渊只是突然想起，这个地方和他穿越前的祖国有点像。
他接着说：“所以在殷朝之前，人类还没有去过太空的时候，古人就已经有了上北下南的说法，便是因为，国家的统治者总在北面！”
“喔！为何？”
“因为北方的草原上，很容易诞生游牧民族，而南方亚热带气候区，很容易诞生农耕民族。于是农耕国家，总是把最强大的城市，首都，建设在大陆气候和温带气候交界处。”
赐木溪点头道：“看来天子守国门，正来源于此。”
“是的。”言渊道：“如此一来，朝廷在北面，最强大的军队在北面，皇帝也在北面。全都是为了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
赐木溪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我们的文明会下意识地，以入侵者来的方向为北方。”
“正是如此。”
“原来如此。”赐木溪听言渊娓娓道来，心中暗暗吃惊，不禁再次打量起这个穷书生来。
言渊却有些沉迷于这个话题，他自语道：“所有的故事都是从殷朝开始的啊······”
他畅想着：如果没有发现古圣遗迹，应该就会按照地球的路径发展了吧。
“言公子，我们到了。”
列车进站，车门打开，两人走下车去。
言渊见这头等舱的列车站竟然极其华丽。如宫殿一般修筑着红色的檐柱，天花板上还建设有额枋、雀替，雕梁画栋，其上绘有各种花草鱼鸟和宇宙飞船。
当然，这些柱子都只是装饰罢了，飞船是圆柱形的，不需要柱子支撑。
言渊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中，恍恍惚惚，他总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
某些在他记忆深处的东西。
“殷王朝发现了古圣遗迹······”
“言公子，这边走。是的，殷王朝发现了古圣遗迹。”
“然后他们就······”
“然后殷武帝一统全球。”
“啊，对。”
‘那个时候，其他的文明大都还是奴隶社会啊。’他想‘其实那时还是有好多文明的，有些小国，已经到了封建社会早期，主要文明算是发展到奴隶社会晚期。’
他看过一些讲述那段历史的演义类，讲殷武帝八面出击，开着空中要塞、反重力战车、步行机甲，杀进还处在原始社会的蛮夷部落，最终征服全球。
他心想：‘就好像秦二世开着地里挖出来的高达，把罗马、埃及、迦太基、日耳曼诸部落等等文明全部统一了。’
“然后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他自语道。
“焚书坑儒。”赐木溪补充道。
“是的，还有焚书坑儒。”
除了殷帝国之外，所有的文明都被灭亡了。
人还活着，但文字、艺术、哲学、宗教全没了。从图书馆到神像、绘画全被付之一炬，哲学家和吟游诗人被杀死，这些都发生在一万多年前。
言渊跟着赐木溪走，所有信息逐步搅动他的回忆，沉淀已久的什么东西终于露出了一角。
“塔斯马尼亚效应！我知道了，这是塔斯马尼亚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