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吼，言渊心中更烦。
“大哥哥，这本书说的什么？”隔壁床的那小童跑过来坐到他床上，正拿了一本书来问他，似乎对舱内混乱全不在意。
言渊突然笑了，他想，我还说那小姐呢，这小孩刚才出言相助，我不也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吗。
这怎么行呢，他接过书道：“我来给你读。”说着也不再理会那些恶霸。
言渊看了看这本薄薄的小册子。
“《十二个世界》，这本书我看过。”言渊说道：“封面上写的，拙言先生朱明诚，便是它的作者。”
“嗯。”小孩应道。
“这个拙言先生还是一个诗人。”
“《采盐人》三首就是他写的！”
“对！”那三首诗在这煜王朝，就如《悯农》在中国一样有名。
“这本书它讲的，便是我们当今世界的基本构造。”
“嗯！”
翻开这残破的封面，言渊读了起来：“在数万年前，古人仰望夜空之时，就明白月亮上也有一个世界。他们能看到那里有海洋，有雪原，有沙漠，有森林。无论寻常百姓，还是帝王将相，无一不想登天入月，也见识一下那九天之中的仙境。”
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插图，他曾无比惊讶地看过好多次，以确认这到底是科普读物还是神怪。
“直至一万一千年前，‘圣人王’申子耕才利用远古遗迹中发掘出的技术，造出人类第一艘宇宙飞船。他登入九霄太空之中，确定了人类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球形的行星。而月亮便是围绕行星旋转的卫星，月亮上没有什么天宫仙境，它本身也是一个宜居世界！”
“就是陪都！”小男孩说道。
“对，就是陪都！”
“爹爹给我说过，陪都不是卫星是伴星！”
言渊点点头：“这样说其实是准确的，因为作为人类发源地的行星元都，和陪都大小相当。”
“爹爹还说，陪都和元都没有潮汐锁定，这都是因为古圣，因为内力！”
言渊暗想，他爹爹知道得可真多啊，可惜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才要去皇都投奔亲戚。
言渊又说道：“可是当圣人王进入太空，他看到的远不止一个月亮。他竟然发现，太空中还有着无数的人造之物，飞船、工厂、城市，这些巨物漂浮在太空里，不知已被遗弃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所建。”
小男孩问道：“它们在太空里不会坏吗？”
言渊摇头道：“不会，因为有自动运行的机器人，万年如一日地在自动维护。它们从小行星带采掘矿物，送到太空工厂中冶炼加工，又用加工之物修补太空城，自己形成了一个生态。”
“喔···”小男孩点点头。
言渊思考片刻，又说道：“在申子的余生之中，一次又一次进入太空，耗尽国力，却也确定了，太阳照耀着的宜居世界一共有九个之多！”
“不是十二个吗？”
“宜居带里只有九个，所以他当时就只发现了九个。”
“喔······”
“申子告诉他的学生和大臣，有一位圣贤在星际之间遨游，他在一亿五千万年前来到我们的星系，宇宙中的造物，正是他所留下的。”
“鸮也是他留下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小男孩说的鸮，其实地球上没有那个字，只是那个字的发音和鸮一样。那是一个专有名词，指一种可以生活在宇宙中的巨大太空生物。
“申子把那位圣贤称为‘古圣’。”
“真的有那位古圣吗？”
“这也是申子的一家之言，不过后来儒家尊申子为圣，也就一直把那个上古文明称为古圣了。”
“那古圣他们去哪里了呢？”
“这个呀，这本书里可就没说了。我看过有一个观点说，古圣在太空中遨游是需要超光速飞行的，而这种超光速设备可能出了问题，所以古圣便匆忙离开了。”
“是真的吗？”
言渊摇头：“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一点，古圣的确离开得很仓促，因为他留下的东西太多了。”
“内力也是古圣创造的吗？”
“是吧，因为······正常的星系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正常的星系？”
“嗯，因为我觉得，那些没被古圣干涉的星系，应该没有这个东西，这个东西······简直就是非物质的。”
那小男孩不再提问，他看着书上十二个星球的插画出神。
言渊也在出神，他心想：‘有内功，有魔法，有黑科技，还有十二个宜居世界，以及其中取之不尽的自然资源。就因为是古圣留下的遗产太多，这个人类社会才会被毁掉。’
以言渊所知，这个社会一万年来科技几乎没有发展，反而像中国古代一般，陷入了朝代轮回之中。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千年前过的，是和一千年后同样的日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朝代轮回的本质是什么？以前中国古代为什么发展五千年，却停滞在封建社会？如果没有十九世纪的外来入侵，中国要如何从这轮回中摆脱出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无数疑问在他心中激荡，他只怪自己读书的时候太实用主义，英语和数学拉分，他便只学英语数学，于古代史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