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蕴含了极强的内力,在张阳的耳朵中猛然炸响。
张阳心神剧震,吃了一惊,身体一颤,铛的一声轻响,陶瓷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
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台的好酒量啊,敢不敢过来同饮一杯?”
张阳回过神来,心神谨慎间,道:“二人陌路相逢,同座对饮,实乃缘分。”
他吩咐酒保重新取过杯筷,移到大汉席上坐下。
那大汉笑道:“我观兄台的身体有恙,何必还要继续饮酒?难道兄台和我一样,也是一日不喝、吃饭不香的同道中人?”
张阳摇头道:“实话实说,在下本不喜喝酒,平时小酌几杯倒也无妨,只是最近体内存有一股寒气,全靠烈酒压制。”
“哦,是吗?”那大汉若有所思。但见张阳的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他立即斟了一杯酒,推送至张阳面前,随后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阳端起,快速一饮而尽。
“兄弟喝酒真是爽快!”
那大汉哈哈大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喝酒需用大碗才最畅快。”
他扭头高声叫道:“酒保,快取两只一模一样的大碗来,再打十斤十年份以上的高粱老酒过来。”
那酒保听到客人要打十斤高粱陈酿,顿时吓了一跳,好心提醒道:“两位大爷,十斤高粱陈酿能喝的完吗?”
那大汉指着张阳笑道:“这位公子号称千杯不醉,十斤恐怕不够,需要打二十斤!”
“另外,银子不是问题!”那大汉随手一掏,十几两碎银子拍在了桌面上。
酒保收了银子,笑眉开眼笑道:“是,是!两位爷请稍等。”
过不多时,酒保取过两只大碗和两大坛密封的老酒摆放在了桌面上。
那大汉吩咐酒保道:“快先打开,满满的斟上两碗来尝尝。”
酒保依言斟酒。
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倒,张阳闻着酒气,浓郁的清香中带着一股厚烈。
丝毫不弱于茅台的好酒!
他在龙门山的时候,逢年过节或者有事庆祝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等豪饮。
那大汉笑道:“既然喝酒,就要喝个痛快,一口一口喝,显得太过小家子气,感情深,一口闷,咱们两个先来对饮一大碗,如何?”
张阳见他眼光中颇有挑衅之色,若换作平时,他定然苟着忍着,自称酒量不及。
但如今身受寒毒之苦,正要靠烈酒压制,既然那大汉主动请客,当即胸膛一挺,豁出去了,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酒后失态,兄台莫怪。”
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一碗便喝了下去。
那大汉见他竟喝得这般豪爽,颇出意料之外,哈哈大笑,说道:“好,爽快!是条汉子!”
他自己端起碗来,也是一仰脖子全干了,笑道:“好酒,好酒!”
跟着便又斟了两大碗,伸手道:“请!”
张阳喘了一口气,又将第二碗酒喝干。
那大汉同样也跟着喝了一碗,然后再斟两碗。
目测这一大碗酒恐怕能有半斤,度数不知道,但陈酿高粱酒真的很香很甜。
张阳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上也开始晕晕乎乎。
那大汉见张阳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没有内力,仅靠酒量的话,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他端起第三碗酒来,面不改色地又喝了下去。
张阳深呼了一口气,硬起头皮,也慢慢地喝下了第三碗。
其实,在他喝下第二碗酒的时候,就已经感到恶心欲呕,待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要出。
为了不出丑,他紧紧闭着口鼻,不让腹中的酒水呕吐出来。
张阳只觉得此时此刻体内翻江倒海,突然间,丹田一动,一股寒冰真气冲将上来,便和当日寒冰真气入体无法收纳的情景极为相似。
一时间,寒冰真气覆盖在他的脸面之上,鼻子、眼眉、嘴唇立即凝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