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顾嬷嬷打定主意说到:“大太太,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们的错,您千万别气伤了身子。四小姐不见这回事确实是奴婢们的过失。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找补。”
顾嬷嬷边说边觑着大太太的神色,见大太太脸色放暖,暗道果然如此。
顾嬷嬷接着说到:“可奴婢们都是愚钝之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找补。大太太您一向足智多谋又菩萨心肠,您就发发慈悲,告诉奴婢们一个法子吧。您放心,你让奴婢们往哪,奴婢们就往哪,绝无二心。您让奴婢们说啥,奴婢们就说啥,绝无二话。”
边上磕头的小厮也不是傻子,听出了这里头的门道,赶紧学着顾嬷嬷的样子,使劲地夸着大太太。那好听的话像是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冒。只求大太太给他们个注意。
大太太见此,心中哂笑不已,面上故作深沉。
京城夏府春晖堂。夏太太将几个福桔放在熏笼上小心烤着,时不时去翻动一下,生怕烤糊了。
“秀英啊,你过来坐。这些事情丫鬟们去做就行了。”坐在夏老夫人招呼夏太太坐回来。秀英是夏太太的闺名。
“婶娘,我不累的。这桔子一会儿就好了。”夏太太继续蹲在熏笼边上翻动着桔子。
见其中一个桔子烤好了,夏太太赶忙将它拿起来,趁着桔子还烫的时候把它剥开。她十分细心地将桔瓣上的白丝一一撕下来,最后才用小碟子装着,和银叉子一齐递到老夫人面前。
“婶娘,您尝尝看,这烤的桔子甜不甜?”
老夫人没有用叉子,而是接过绿樱递过来的热帕子,净了手之后直接用手捻起一瓣桔子吃了起来。
“嗯,不错,又甜又香还不凉口。你们也都尝尝。”老夫人将小碟子往外推了推,招呼大家一齐来吃。
夏太太没有拿老夫人碟子中的桔子,而是另从熏笼上拿了一个桔子和绿樱、初叶她们分着吃了。
丫鬟们吃完之后,纷纷夸赞这桔子味道好,多谢老夫人的赏赐。
老夫人笑呵呵地说到:“你们不用谢我,要谢就要谢太太。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只动了嘴,人家可是在熏笼边上忙活半天了。”
众丫鬟又连忙过来感谢夏太太,夏太太笑着打趣她们嘴馋,屋子里欢声笑语不断。
见老夫人一个桔子已经吃完,夏太太赶忙又剥了一个,将桔瓣剃好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拿起一片桔子正准备放入嘴中,边上侍立的绿樱说话了。
“姨母,这桔子本就容易让人上火,烤了之后更是如此。姨母还是少吃为好。”
“哎。你说的也是。”老夫人听言放下手中的桔瓣,并将小碟子推得远了一些。
夏太太瞄了绿樱一样,拍了拍手,抖落手中的桔屑,说到:“绿樱姑娘真是关心老夫人。不像我人又粗苯又贪嘴,这一吃东西就停不下来,都忘了要提醒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