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是夏与桑,是夏家人。
而作为夏家人,她早就发现一件事,老夏家有遗传病——头风之疾。
但这和她却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关。
毕竟她的“头风”和其他夏家人都不太一样。
可那种疼到深处能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却又知晓的太过清楚。
所以她在一开始就从没担心过此事会不成,要跑路之类。
更不担心那夏公子会不答应。
“夏家的头风之疾,古来便有,且每一个夏家人几乎都深受其扰,而那玉冰花,就是对抗此病的良药。但一是它寻获极难,二是要把它制成药剂的古方也极难。
其中要注意者诸多繁琐,非夏廷太医监者,绝不可能全部知晓。
而夏廷太医监,如今已经覆灭啦。”
与桑先是笑着说这话,后来无双才发现其中苦意。
囚牛军在陵安也是放过一把大火的。
无双同样也是被富公公护着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最后跟随甲卫军离开了陵安。
关于那一夜,该有的记忆他都有,所以后面的话不用她再说,他也都懂了。
“不说这个了,倒是你。”
与桑忽然转头看他,“你既然心有疑问,为何出发之前不先问我?你只要开口了,我都会和你说的。”
无双侧了侧眸,也看着她,但却是好半晌后才说道:“因为我无所谓啊。”
与桑微惊。
尽管之前她就有一点点的发觉了,可那感觉毕竟很模糊,所以她一直都不敢确定。
但这会儿却全明白了。
他果然有些轻生。
就是那种什么都不看重,连自己的生命都看得极轻。
之前几次路遇危难,他都表现的很淡定。
其中虽也有他不合乎年纪的稳重与处变不惊,但更主要的却是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今日能活着就活着,要是今日不能了,那便死去也无妨。
无需挣扎!
一切,他都可以!
与桑说什么,他也从不反对。他不像个漂亮木偶,而像是一具慢慢迟钝的美丽的活偶……
但这一切,现在好像又有了些许变化。
她看着他,以前是美到心惊,现在还是一样,不过总感觉里面掺杂了一丝丝温暖的颜色。
就好像这人有了一丁点的活力?
可不管怎样,与桑都是极开心的。
“走吧,我们回去,清欢那丫头恐怕都快担心坏了。”
握着无双扶住她的手,她努力把身子撑起一些来,不全部压在他身上。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一敲就立刻打开。
里面的清欢在看到与桑那歪歪倒倒的模样后,果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公子,你这是怎么啦?”
“别叫别叫,我没事。”
尽管腿还软着,可她也不敢继续歪在无双身上了,连忙自己站好,不过爪子依然没有放开,还拉着某双呢。
“真没事?”
“真没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