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知道一粥一饭得来不易,就越是觊觎别人的一针一线。
越是贫穷,就越是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丧失底线违背道德。
胡寡妇长得貌美,织出来的布料也好。她每每去镇外的城里卖菜,总是卖得很好,布料也能卖一个还不错的价钱。
日子虽然贫困了些,对于一对孤儿寡母来说,却算是不错。
只是这样的日子,就有人觉得他们不配过。
“胡家的儿子天天病,一年四季还吃得起药,他们孤儿寡母的,哪来的这些钱?”
“胡寡妇长得好看,你说哪来的钱?”
“她那个病秧子儿子,还想考举人,我看是活不过明年咯!”
“她整日冷着一张脸,说我们不该议论她。呸!不要脸的下作娼妇!”
流言四散。
胡寡妇日日织布种菜,很快身子就撑不住了。她的儿子为了给她买药,拄着棍子去给她买药,却被镇子里的二流子抢走了买药钱,还把人直接从山路上推了下去。
山间的路,路旁就是山坡,这样滚下去,人连气儿也不剩。
胡秀才的尸身被拉回白水镇的时候,胡寡妇痛哭流涕,拄着棍子离开了白水镇。
众人以为这就是结局了。
结果上个月十五,大家都看到胡寡妇回来了。
有熟人和胡寡妇搭话,胡寡妇阴森森一笑,把人吓得差点没喘过来气。
从那天开始,白水镇就开始消失人。
刚开始还是和胡寡妇有嫌隙的人,到了后来,无论什么不相干的人都有,总之每天都会消失一个人。
但是胡寡妇从进了白水镇那日被人看到了,便再也找不到影子了。
傅挽听完这些,心里便有了计较。
重新回来的自然不会是胡寡妇本人,但是这么多人消失,肯定是和胡寡妇有关的。
应该是胡寡妇将自己的身体献祭给了什么妖怪,妖怪也帮她报仇。但是她的身体既然给了妖怪,妖怪自然不可能只吃与她有仇的那些人。
傅挽想了想,道:“劳烦先生将之前有来无回的诸位仙友名讳写下,我离开之时,也把消息带给他们师门,免得孤魂漂泊在外。”
镇长似乎没对傅挽抱有希望,只是道:“好。既然仙长知道有不少人有来无回还愿意留下,我也相信仙长必定能够解决这件事。”
傅挽点了点头,转身另找了一个中年人,“劳烦你带我去胡寡妇家。”
中年人一听到胡寡妇的名字便一个哆嗦,连忙伸手要拒绝。
傅挽抬手,手中一锭金子,“酬劳。”
中年人看着她手里的金子移不开眼,强自咽了口唾液,伸手拿过金子,咬了咬,道:“好。”
胡寡妇的家住得有些偏僻,傅挽跟着过去,看到的是一个有些漏风的小茅屋。屋外种着两块地,地里的青菜长势喜人,但是有不少虫孔。
傅挽道:“多谢,你可以回去了。”
汉子看了四周一眼,纠结了半天,道:“仙长,我能跟着你吗?”
傅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