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傅挽太困了,她之前一个人待在那,又疼又气,现在累得不行,不多时便睡着了。
叶家夫妇回家时发现叶小宝病了,此时借了一辆牛车,连夜带着叶小宝去镇上找大夫。此时祁衡带着叶冬娘回来,门是被虚掩着的,里面也没有灯火。
祁衡轻手轻脚地将少女放进她的房间,起来点了一盏煤油灯。
少女睡得很安宁,只是脸上还留着几道泪痕,看得出来是哭过好一会的。祁衡找出纱布来,又去烧了一盆热水,再出去找了几味药草来,驾轻就熟地替她清洗好上了药。
傅挽在睡梦中觉得腿上的伤口凉悠悠的,舒服了很多。
做完这些,祁衡才带着煤油灯去了厨房。
他刷洗了锅,熬了一锅粥。等粥熬好了,又炒了两个青菜,热了几个馒头。做完这些,他这才又端着煤油灯去把叶冬娘叫醒了。
傅挽揉着眼睛醒过来,看见祁衡半张脸在灯光里,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起来俊朗沉稳,好看得有些过分。
“嗯?”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躺在被窝里,腿也不怎么疼了。
祁衡敲了敲她的脑袋,“起来吃完饭。”
等傅挽坐在桌子前,看着像模像样一桌子晚餐,忍不住看向祁衡,“你不是鬼王吗?”
祁衡面无表情。
于是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祁衡才淡淡道:“谁告诉你,鬼王不会种田和做饭了?”
傅挽:倒也没问题。
但是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个气质沉郁阴冷,看起来威严冷淡的男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洗手作羹汤的画面,傅挽还是没忍住喷出了一口凉白开。
祁衡看着自己身上的凉白开,脸黑得像个锅底。
傅挽轻咳一声,试探着道:“那鬼王大人,你什么时候走?”
祁衡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青菜,这才抬眼淡淡地看向傅挽,“暂时不走。”
于是傅挽就不说话了。
别说,祁衡堂堂一代鬼王,做得饭比李春花同志还要好,简直是……奇了个怪!
傅挽晚饭吃得稍微有点撑,本来她是打算去洗个碗的,毕竟农家小姑娘没什么娇气的,毕竟伤的不是手。但是她被祁衡按了下去,对方淡淡道:“等会给你换一次药再睡。”
傅挽闲来无事,只好一边打瞌睡一边等祁衡洗碗。
过了没一会,祁衡带着药汁和纱布,还有一盆清水过来。
傅挽坐在凳子上,祁衡将傅挽的裤腿卷起来,露出雪白精致的小腿,只是上面包着纱布。祁衡小心地将纱布剪了,然后用清水将上面的药汁洗掉了。
等洗完,他才动作很轻地将药汁涂上去。
就在这时候,虚掩的门被推开,叶铁柱喜气洋洋的声音从堂屋里传到傅挽的卧房。
“陈家家底殷实,冬娘嫁过去肯定是不用像我们一样,靠在地里刨食,算是门好婚事。”
李春花的声音小些,但是也能听出来心情不错,“是啊,他们家儿子小时候还和冬娘一起玩过,两个孩子感情不错,也算是知根知底又两小无猜。”
傅挽的瞌睡登时被吓醒了,脚下意识一颤,装热水的铁盆嘭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