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嫌弃道:“真是没用!”
话虽如此,却还是带着他过去,将一壶茶沏好了,然后祁衡拄着拐杖提着茶壶过来。
傅挽在台上,看到祁衡一手拐杖一手茶壶,而明秋的侍从却什么也不拿,脸色傲慢地走在他身后,不时说几句话,说话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傅挽微微皱眉,但是暂时没有停止跳舞。
寄人篱下,有时候总是要受点委屈的。她想混口饭,饿不死两人就得待在这里,祁衡的性子是不会由着白欺负的,傅挽心想。
明秋看着拐着拐杖,看不见路而显得有些窘迫的祁衡,唇角微微弯起一点弧度。
“倒茶。”他冷冷吩咐。
侍从非常有眼力见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祁衡茫然地伸出手,在桌上摸索到一个茶杯,一手茶杯一手茶壶倒茶。只是他看不到水满了,顿时满手都是开水,烫得祁衡一把把明秋的名贵茶杯砸了个稀巴烂。
明秋更有借口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的狗命,赔得起这茶杯吗!”
奴隶就是物件,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傅挽看到茶杯碎裂声,也看到了祁衡给明秋倒茶时烫到手,顿时劲直跑下舞台,却正听到明秋这句话。
傅挽又是气又是心疼,连忙捧起祁衡的手吹了吹,转头瞪着明秋,“你……没有人给你倒茶吗?”
气死她了,祁衡看不到,怎么倒茶。
他的侍从是摆设吗!
明秋心气高,哪里能忍受一个奴隶这样盛气凌人,“我让我的奴隶给我倒茶,怎么不行?”他看到傅挽护着祁衡,心中莫名来气,冷笑一声,“便是我要你们两个的命,你们也违逆不得。”
傅挽想用社会核心价值观骂死这个憨批。
但是她忍住了,这是奴隶制社会,就是这样。傅挽伸手拉住祁衡,冷目看向明秋,语气淡淡,“但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指望我的《折枝》赢过璠王的舞姬。”傅挽也冷笑一声,语气铿锵,“你若是不想输,就不要欺负阿衡!”
明秋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赌注他是说什么都要赢的,否则绝不至于亲自来看傅挽跳舞。
但是被人这样威胁,对于明秋来说也是第一次。
明秋气得转身拂袖,偏巧祁衡就站在明秋身旁,他这样猛地一转身,也不知怎地便撞上了祁衡。祁衡手里的拐杖一松,踉跄一下朝着傅挽倒了下来。
傅挽连忙伸手抱住祁衡,明秋却被祁衡绊了一脚,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傅挽没有看到,祁衡的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随即便消失了。
趴在地上,艰难爬起来的明秋整个人都要气疯了,“祁衡,雪娘,你们两个……”
傅挽连忙扶住祁衡,低头给他吹烫红的手背,低声道:“还疼吗?”
明秋原本是想骂两人,但是一回头,看见祁衡垂着头,傅挽轻声细语地问他疼不疼,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