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致商量了一下，发现在附近现买一套房不太现实，距离他们落脚的那栋小洋房最近的也得两条街外，于是得到的最终结果只能是让徐佳衡睡沙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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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徐佳衡坐在轮回者住处的沙发上，时不时看向窗外，瑟瑟发抖。</p>
萧栗坐在桌子边上，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是刚才温稳文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他不好拒绝，顺手接过来尝了一口觉得有点苦，正想蹲下来去摸糖。</p>
他这一弯腰，也不知道怎么的，整个人就往后倒，他中途单手想撑在地面上，结果手也没撑住。</p>
萧栗本以为自己会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甚至还有闲心祈祷一下希望自己不要摔的太疼，但随后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柔软但结实的物体。</p>
沈蜃之怀里迎面撞上这么一个活人，他却没什么疼痛感，只是低头挽着萧栗的胳膊：“下次让我来。”</p>
他放开对方，弯腰从橱柜下面的调料框里找到糖，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奶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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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栗散着斗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动作，小声说：“……一包不够。”</p>
沈蜃之的动作顿了顿，末了拿了两包。</p>
萧栗本来想说“两包也不够”，他不喜欢吃苦的东西，比起咖啡更喜欢奶茶，但看沈蜃之的样子，他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p>
沈蜃之合上冰箱门，撕开奶精的包装，帮萧栗放了进去。</p>
萧栗在一旁乖乖等着，沈蜃之眼角看到之余，只觉心里一痒，很想转身抱住这样乖顺的对方亲一口，就亲在少年的眼角上。</p>
这种想法令沈蜃之将奶精洒出来了些许，他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干净利落地扔掉包装，将咖啡端在萧栗面前。</p>
等到一切做好，萧栗坐回桌边，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液体，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心。</p>
另一处站在窗边的温稳文正和鹤田等人商量着方才电影院里发生的事，他说的很小声，没有被徐佳衡听到的可能性：“你们有什么看法？”</p>
“跟电影有关？”鹤田是个很直接的人，“不知道这部电影‘窥视’到底是提示，还是干脆就是一个世界？”</p>
“那个人影和电影里的人一模一样，也许就是电影投射到现实，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温稳文推测道。</p>
“做个假设，如果触犯了‘不能离开电影院这条规矩’，电影就会成为现实，那名电影角色就会来到副本世界里‘窥视’着我们，但这又跟整个镇子的紧急有什么关系？”</p>
克西娅莫名想到了论坛里有关赫尔克里的帖子，她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电影里的电影？会不会这整个镇子，就是一部大电影……？而我们刚刚是在电影里，观看‘窥视’这部电影？”</p>
毕竟《窥视》里面的主角小倪，其实一开始也在看着一部恐怖片。</p>
“又来套娃？”温稳文嘟囔，“但是这提示的过于明显了吧，两个一样的禁忌，很容易令人联想到这一层的。而且如何才能作为一部电影的隐藏生路……杀了导演？跳出大屏幕？”</p>
这就又牵扯到了维度的问题。</p>
窗外的风在这时候冷冽了起来，它非但没有吹散那层因为入夜而更加浓厚的迷雾，反倒让它显得更加诡秘。</p>
克希娅伸手想关上窗，第一次由于风太大手抖了下，没碰上窗户的开关，第二次才成功拉上窗户。</p>
就在这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徐佳衡忽然大叫了起来：“我妈来电话了！”</p>
温稳文直接咽下刚才想说的话，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徐佳衡直接把手机摔到了桌子上，如临大敌般地瞪着手机屏幕，上面正显示着：</p>
【老妈来电。】</p>
萧栗捧着那杯咖啡晃悠过来：“接啊？”</p>
徐佳衡：“我、我不敢……”</p>
甚至比起顶到天花板的老妈，他更加害怕那个体型正常，但却躲在衣柜里的母亲。</p>
“你不接，她可能会疑惑，然后找过来。”萧栗平静地提醒。</p>
他低头喝了一口那咖啡，觉得不够甜，有点想吐回去，但喉头蠕动间，还是咽了下去。</p>
徐佳衡哭丧着脸，但还是将手机拿了起来，紧张地点下接通按钮，一下没点好，又点了第二下：“喂？”</p>
“小衡啊，学的怎么样呀？”外放的手机里传来他母亲的声音。</p>
徐佳衡：“挺、挺好的，有些上课时候不懂的知识点，她一讲我就懂了。”</p>
“这样啊，那就好，家里还有点水果，我切了给你们送过来当夜宵吧。”他妈殷切地关怀着。</p>
徐佳衡组织着语句：“不不不，这里有水果，哎呀，你别管了，还想不想我好好学习了？！”</p>
“学习重要，那就算了，”他妈笑呵呵地说，声音就跟以往的每个夜晚那样正常，“但是啊，阿衡，你要记住一句话……”</p>
徐佳衡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接话。</p>
只听手机话筒里，他妈一字一顿地说：“妈妈，一直，在看着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