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舒展了眉目，他放下手，转而捏了一下大腿上小朋友软糯的脸颊：“行，小朋友，那换你问我。”</p>
萧栗这次斟酌道：“你是……人类吗？”</p>
男人幅度不大地摇头，他竖起三根手指：“第三个问题，你对我怎么看？”</p>
什么怎么看？</p>
萧栗回了他一个充满问号的眼神。</p>
对方握住他的手，将属于人类幼崽的小拳头放在自己掌心里，眼神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从唇里吐出的话却一如既往：“比如第一印象，适不适合当男朋友。”</p>
“第二印象，适不适合当老公。”</p>
萧栗：“………………”</p>
――他承受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p>
哪怕弄不清这男人的身份，萧栗也不想再玩这个问答游戏了。</p>
在短暂的安静后，萧栗面无表情地从对方的腿上跳了下来，在院长室柔软的地毯上站稳，他走到院长室门口，回过头道：“我回去了。”</p>
那个男人没出声，也没有再次叫停萧栗的打算，他只是看着萧栗走出了那扇门，随后在房门合上后，整个室内归于寂静。</p>
他消失在了房间里。</p>
随即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屋子里的一切碾碎湮灭在了空中。</p>
什么也不剩。</p>
而房门的另一边，萧栗在无边黑暗中取出了手电筒，他暂且将男人抛在了脑后，朝楼梯处走去。</p>
他今夜还有一个约定要赴。</p>
而这栋楼的另一个地方，心理咨询室正处于极度的混乱中。</p>
萧栗当时的离去令轮回者们浮想联翩，有的认为他作为容颜最出众的小孩儿要被特殊对待，有的认为鬼怪有其他打算，这一切想法还未来得及在他们脑海里成形，就被鬼医生给打断了。</p>
当最后一个小孩儿被分组完毕后，它满意地抚了抚自己头上那并不存在的发丝，盯着面前的两组人类嘶哑地道：“右边，跟我走，左边，解散。”</p>
这一句话令两组人同时面色大变。</p>
光看内容，毫无疑问解散的左边看上去……更加安全。</p>
可如果说解散的左边是生路，那么右边就是触犯了死路！</p>
被分在左边的小胖子立刻松了一口气，他挺着肚子想，虽然自己俊帅的外表受到了侮辱，但看在安全的份上，自己就不跟他计较了！</p>
而右边那一组，排在最前面的小型肌肉男率先发难：“等会，我们要跟你去哪里？”</p>
鬼医生倒没有生气，他站在心理咨询室门口，朝着右边迈开双腿：“到了你们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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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我不去，我才不去……”小型肌肉男失魂落魄地念叨。</p>
比起当场死亡更可怕的，就是逐步迈向死亡的过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