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坷喝好了，唇从瓶嘴上挪开，还故意擦过他那沾了啤酒沫的指节。</p>
沈屹西眸色暗了暗。</p>
路无坷虽说只喝了一口，脸颊那两小块却是微鼓着的。</p>
她嘴太小了，根本装不了多少，艰难地咕咚喝了一口。</p>
沈屹西看笑了，背靠栏杆上，俩胳膊搭在上头：“路无坷，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个读书人不最懂这些书本上的道理？”</p>
“怎么这会儿还傻上了？”</p>
路无坷又咕咚喝了一口，还被那酒味呛得皱了下眉。</p>
沈屹西更乐了，又伸手要去捏她脸让她吐出来。</p>
路无坷不让，躲开。</p>
沈屹西索性随她去了，手又挂回了栏杆上，就那样看乐子。</p>
路无坷最后把那一口都咽下去了。</p>
沈屹西问她：“好喝不？”</p>
路无坷眉都还没松开呢。</p>
“不好喝。”</p>
沈屹西笑了：“不好喝你还喝那么起劲儿？”</p>
其实路无坷从大学那会儿喝酒就觉得不好喝了，苦苦的有点呛嗓子，对她来说跟小时候喝中药没什么区别。</p>
沈屹西当然也知道。</p>
不过路无坷喝酒向来不是因为酒好喝，就她那酒量，也没什么机会给她品酒好不好喝。</p>
路无坷现在酒意还没上头，突然想起来问沈屹西了：“你这儿怎么有酒？”</p>
刚进来的时候路无坷就发现这里面不像多年没来的样子，一点也不脏。</p>
沈屹西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和她对视两秒后，他啤酒易拉罐抬到唇边喝了一口。</p>
“跟你那牛奶一起买的。”</p>
路无坷还看着他。</p>
沈屹西看她，不正经起来：“一起买的还有套，不信我拿给你看？”</p>
路无坷挪开了眼。</p>
沈屹西笑哼了，又抬了条胳膊：“路无坷，过来。”</p>
路无坷不过去。</p>
沈屹西稍起身子，一把把她拽了过来。</p>
路无坷倒也没反抗，把他当个靠垫，靠在他怀里。</p>
沈屹西一罐啤酒都还没喝完，路无坷就有点微醺了。</p>
她嫌热，要去扒拉开沈屹西。</p>
沈屹西没让她挣出去，这让她挣脱了八成得再发烧。</p>
他箍着她，一口气灌完啤酒，捏扁了易拉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把她带回了房间。</p>
路无坷还发着烧，沈屹西进屋后就要把她往床上放被子一卷让她睡觉。</p>
路无坷不肯，抱着他脖子，脑子里还是有意识的。</p>
“沈屹西，我要。”</p>
她想做。</p>
她一喝酒嗓子多了几分软，面相纯到极致，却又跟只狐狸精似的。</p>
沈屹西忍了忍，看着她眼睛：“心里有没有点数？好不容易退烧。”</p>
路无坷才不管什么发烧，她就是想。</p>
只要她想，她有的是办法缠沈屹西，她唇凑了上去了。</p>
沈屹西本来就很多天没动她了，这一动就给她弄起了火，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往她头顶上压，反客为主。</p>
……</p>
路无坷出了一身汗。</p>
弄完沈屹西开了窗通风，拿被子给她裹上了。</p>
路无坷没像平时那么快就睡去了。</p>
她脸朝着窗户那边，沈屹西坐在床上，半弓着精瘦的腰在床边抽烟。</p>
路无坷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想到了楼下那台红黑色的赛车骨架。</p>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p>
沈屹西听到窸窣声响，微侧了下头，却又没阻止她，又转回去了。</p>
路无坷从背后抱他，很理直气壮说：“我想看你比赛。”</p>
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沈屹西却一点儿也不意外。</p>
“想看？”他吐了口烟圈，不正经道，“你再让我上一次。”</p>
路无坷：“我在说正事。”</p>
沈屹西渐渐收了嘴角的笑，掐灭烟后拽过她的手把她拉到面前，从背后抱她。</p>
路无坷什么都没穿，看着窗外。</p>
沈屹西亲了亲她脸侧，问：“真想看？”</p>
路无坷点头：“想。”</p>
沉默许久过后，沈屹西开了口。</p>
“路无坷，这事儿我不能跟你保证。”</p>
路无坷没说话。</p>
“但我会考虑，行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