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车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虽然界桥的路况非常好,天色也才刚刚开始变暗,不用开灯也看得清路。但是在这条路上开起车来实在是太吓人了——尽管界桥最窄的地方也有七八米宽,分做两个车道都绰绰有余。可是由于路边没有护栏,让人无形中觉得这条路窄了许多,仿佛稍有不慎就会一头从桥上扎下去。
破伤风平常天不怕地不怕,干什么总是一副混不吝的脾气。可是今天开着车跑在这界桥上也不免有些心虚,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两眼紧紧的盯着正前方,就像个在驾校学车的学员一样。
梁谷衍和玉罗刹虽然心中着急,可是从车窗往两侧看看,外面除了被夕阳染红的云朵之外什么也没有,也不禁有些胆战心惊,所以并没有催促破伤风再开快一些。
车子行驶了一个来小时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破伤风打开车灯,又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
等天完全黑透了以后,破伤风不得不再一次降低了车速。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车前一段路被车灯照着反射出惨白的光。
虽然明知道这条路完全是直的,不可能有任何转弯,但是破伤风依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时刻准备着猛踩一脚刹车,防止车子从转弯处冲下界桥。
连破伤风都被自己迫不得已的谨慎弄的有些恼火,一边开车一边低声嘟哝着抱怨这条路太吓人。
梁谷衍只能安慰他说有车就不错了,就算开的再慢也要比十一路快好多倍。如果光指着两条腿的话,就算一直不眠不休的走下去,也要走一天一夜多才能走完。开车所用的时间只是步行的零头而已,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应该懂得知足才对。
车子又“龟速”行驶了三个来小时,在远光灯的照耀下,前方的视野中终于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显出了一座建筑的轮廓。
破伤风忽然毫无征兆的猛踩了一脚刹车,不等梁谷衍和玉罗刹开口问,他就指着前方的路面说:“路上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梁谷衍定睛一看,路面上确实有一片黑色的污渍,像是汽车漏油留下的痕迹,在被灯光照的发白的地面上显得格外扎眼。
“好像是片油污,不用管它,注意别轧上去就行,搞不好会打滑”梁谷衍说。
破伤风小心翼翼的避开了那片污渍,又往前开了百十米就到了界桥的尽头,一段铁栅栏映入了眼帘。
三人下了车举着手电往两侧看了看,发现界桥尽头是一个被栅栏围起来的空间,空间正中有一栋建筑,黑沉沉的没有亮灯。
围着这个空间的栅栏是由手臂粗细的铸铁栏杆制成的,栅栏正对界桥的位置是一道同样由铸铁打造的门,看来这里就是监狱的大门了。
梁谷衍想要走上前去推门,刚一抬脚就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当啷一声响。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串钥匙。他刚想弯腰去捡,就听身后的玉罗刹说:“哎呀!地上这可不像是油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