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谷衍和霍家耀终于找到了梁谷衍的老街坊,结果老两口证实了梁谷涵的存在,而且说他是被父母主动送走的。
霍家耀听了不肯相信:“怎么可能呢?父母把孩子送给别人?这又不是旧社会!”
李大伯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啊!梁谷衍的哥哥梁谷涵他……不太正常……”
李大婶打断了老伴儿的话:“你别瞎说!孩子,我跟你说吧,你哥哥他有点儿缺陷,拿现在的话说叫自闭症。当时农村人不懂这些,就是觉得那孩子有点儿……头脑不大灵光,脾气也不太好,还不爱说话。”
梁谷衍点点头:“我倒是听说了我哥哥有自闭症,不过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家的条件虽然算不上富余,可也算说得过去。
以前的时候人们对自闭症不太了解,也不够重视,也没有专门的治疗机构。所以当时这个病跟现在不一样,并不是个烧钱的无底洞。
就我们家的情况来看,不至于因为经济原因就把我哥哥送走吧?再说了,有自闭症的孩子很难跟人相处,谁家愿意接收这样的小孩呢?”
李大伯又说:“说实话,当时你们家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是非常了解。我们只知道你哥哥有这个病,后来突然就被你爸妈给送走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把他送出去,还有他被送到了什么地方,这些我们就不知道了。”
李大婶又补充说:“其实你哥哥被送走的时候我们都不知情,谁也没有注意到梁谷家的大儿子突然不见了——谁也不会没事整天盯着别人家,对吧?
事后是你爸妈主动找上门来,跟我们说了这件事。当时他们只是求我们对你保密,以后永远不要当着你的面说起你哥哥的事,却没说为什么把你哥哥送走。
实际上,不光是我们家,你爸妈把全村人都找遍了,每个人都嘱咐到了,求大家帮忙隐瞒这件事。
所以之后就没人再提起你哥哥的事了,再后来村子拆迁了,大家都搬走了,那就更没人说起你哥哥了。而那时候你还小,不太记事,因此也就渐渐忘了有个哥哥存在了。”
老两口把他们知道的情况都如实的告诉了梁谷衍,虽然梁谷衍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有个哥哥了,但是新的疑问又出现了——哥哥为什么会突然被送走呢?
从老李家出来之后,梁谷衍的脑子里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认为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父母为了给哥哥治病,把他交给了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博士。
但是这个说法并不是十全十美,仍然存在一些说不通的疑点,比如说父母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瞒着自己。
如果父母的初衷是给哥哥治病,那么完全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隐秘。就算哥哥住院了,父母仍然可以带着自己经常去探望他。
可是从李伯伯、李大婶老两口的话来看,父母把哥哥送走之后做了缜密的安排,刻意向梁谷衍隐瞒,有意识的把哥哥这个人完全从梁谷衍的记忆中给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