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谩骂,“骆琴雪,天下人不知道你做过的事,我知道。”
骆琴雪走去不远处坐下,问,“是吗,知道又怎样呢,你不也一样成为了别人的武器?”
“她是我师父。”
“而她杀光了你村子所有人,包括你父母。”
“你胡说八道。”
“知道她练的什么武功吗。”
女孩怒瞪着小眼睛,她想挣脱出来,可挣不出,想说话,想据理力争,她想怒斥这个杀害自己师父的凶手,但对方的话在她心里翻起一阵海浪。
她承认村庄被烧了,无一生还;
她肯定父母被杀了,不是劫匪所为。
师父带走她那年,她五岁,能记得过去点滴的年纪,但无法分清善恶是非,说白了就是个无知孩子,无可选择的被指定人生,她从此只有师父,还有自以为是的扬善惩恶,她看到的善是师父的杀一儆百,她下手时无一生还。
骆琴雪捂着伤口,“我是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天真,我天真以为一切人事美满,却不知最亲的人也会推你入火海,最好的朋友也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哪怕是你亲生的孩子,也会仇恨你,丫头,你还年轻,等你走过江湖路,走完了一段又一段,发现那些认为值得的备受怀疑,如果到时还认为杀我能痛快,那你便来,本宫等着你。”
骆琴雪坦然的说完了这番话,她回房间清理伤口。
顾鸿峥看着母后走上楼,问旁边的舅舅,“她报的什么仇?”
骆辰反问,“你说呢?”
顾鸿峥转头看,他说呢?他说什么?他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他要如何说?
还有这个舅舅,听说他和母后是同父异母,而世上很多同父异母的孩子关系都不怎么好,却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尊重母后?
顾鸿峥盯着所谓的亲人,骆辰不与外甥计较,他上楼去。
顾鸿峥顿了一下,速度跟上去,骆辰敲敲门喊,“姐?”
里边没有应答,骆辰直接推门进去,一眼见到姐姐昏倒在地,他急忙过去。
顾鸿峥快步去窗口查看,地上没有水迹,要猜得不错,有人来过,但骆琴雪醒来否认有人来,她道,“我只是昏迷。”
她简单的处理伤口,换了干净的衣裳,出来看见儿子发呆,问,“怎么了,还不去休息?”
顾鸿峥转身盯着这位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狠的生母,“那人是谁?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骆琴雪随口回答,“当年行走江湖留下了些许恩怨,峥儿不会连这些事也要盘根问底,你也走江湖,会与人结怨,该懂得有些事说不清楚。”
顾鸿峥算是听明白了,她不想说,她藏着很多秘密。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劳烦她一国之后亲自跑一趟?
顾鸿峥百思不得解,他站在窗口看着女孩背起她的师父出去埋,她把人埋了之后又回来了,说是要报仇,绝不走,她就坐在客栈门口守着。
钟禹回来看到客栈门口守着一尊神,他从旁边走进来,赶着去找主子。
顾鸿峥回房间,让人汇报情况。
钟禹交出一把暗器,“是不是很熟悉?我们从宗门回来路上就见到这样的暗器。”
那像飞镖,六角形的圆形盘,内里装着许多细针,擅于把玩的人,只要操控得到就能轻易将人暗杀于瞬息。
“在哪儿找到。”
“一死人身上,这小地方有人聚众闹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想要起兵造反,哪想被突发的大水淹没。”
顾鸿峥沉思,“骆大人来这里不是为治水,他是为那一群乌合之众?”
钟禹点头,“应该是这样,殿下,骆大人和三皇子关系很好。”
“舅侄关系而已。”
“你和他不是吗?”
顾鸿峥瞥一眼护卫,“还有其它吗?”
钟禹顿一下回答,“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鸿峥让人说。
钟禹硬起头皮道:“传皇后当年杀人如麻,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
顾鸿峥拿起茶杯的手顿住。
看来,母后的秘密不是一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