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等。”他出门去。
顾鸿峥去安排沐浴事宜,探了探温宜适中的水,他抱着人起来,要放到浴桶里,花猫想自己来,“我手脚还完好无损,求给个做人的机会。”
顾鸿峥不说话,把人放下了,看着她艰难的爬进浴桶里,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分明是伤口疼了。
伺候着的婢女扶着,顾鸿峥走到外面,坐在屏风外,听着浴桶里传来的哗啦啦水声,那声音很轻,微微的扰着耳朵,是如林籁泉韵。
恍惚间,想起了在宗门的时候,也曾是这样守着贪玩的人,那是他和她第一次闹别扭,一副要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她落了崖,遭了罪,然后心疼的是自己。
那一刻在想什么,她脾气不好,忍着就是了;她爱玩,纵着就是了;她好打抱不平,喜欢多管闲事,守着就是了。每一道都做准备了,但棋差一招,总是会见到她撞破脑袋,撞得头破血流,她还不认命,即使拼了命,也还要斗一斗,这便是她,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天生嫉恶如仇,别人的事她不想管,可让她碰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花猫在屏风后洗着满身的晦气,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这得花多少的金贵药水啊,要是留了疤,她这白璧无瑕,不就变成丑不拉几了?
可恶的小人们,要让我再见到,非扒了你们的皮泄愤。
可惜那几个人都被一剑毙命了,顾鸿峥动的手,当时他很愤怒,出手毫不留情,钟禹跟随进去都吓一跳呢,想着该不会血流成河,没想到一眨眼就是一把剑飞过去,然后是人无声无息的倒下,只眨眼间的事。
花猫还记得那刹那的光,闪起来,晃过眼底,她看到他的时候,真怕他眼睛红起来,那样子别说救命了,他如果再送她一剑如何是好啊?
唉,孽缘。
花猫摇摇头,起身,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走出浴桶,她拿了衣物穿上,咬紧牙关忍着伤口的疼,让两个伺候的人先出去,“剩下我自己来就可以。”
婢女恭恭敬敬退下,顾鸿峥坐在外边,睁开眼,抬头看到洗澡出来的人,她抓抓头发问,“公子,你是不是很困啊?”
顾鸿峥不说话,他这两天忙,没能休息好,确实有点困。
起身看着刚沐浴出来的人,她耳朵红彤彤的,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蓦然伸手把人打横抱起,将她送回床上。
花猫乖乖的任由拎走,她触到床上,躺着了,辗转反侧问,“公子,你是要守在这里吗?”
顾鸿峥坐在床头瞥一眼,“不然?”
“你不忙吗?”
“我忙,但我更怕你闹事。”
“公子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信你。顾鸿峥在心里回了一句,他还哼了一声,看向别处,兀自思考。
花猫滚着脑袋,来回的碾压着可怜的枕头问,“公子,你在想什么?”
“案子。”
“要不要我帮你,打通任督六脉。”
顾鸿峥:“……”他伸手把仰起来的脑袋按回去,“给我好好睡觉。”
“唔!”花猫思考起来,就想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想睡。
顾鸿峥想了好一会儿,他取过薄被,给不安分的人盖上,“你先好好休息,其它事我来处理。”
他说完出门,带上门特意吩咐何絮舒,“你帮忙看下房间里的人,她有内伤,不能让她出去。”
就连暗影都给留下了。
他这为一个人,下了十重防盗门!